沈见清从昏睡里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她平躺着,被她勒令不许碰自己,却碰得彻底的秦越蜷缩在旁边。
房间里没有开灯,黑得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沈见清视觉受阻,听觉就能更加清楚地分辨秦越的呼吸——很短促,不像健康的呼吸。
沈见清心往下坠,快速拨开秦越的刘海,摸她额头。
……还好。
沈见清一口气没吐匀,旁边的人忽然又缩了缩,额头抵住她的手臂。
可能觉得舒服吧,还上下蹭了一蹭,小动物属性瞬间叠满。
沈见清被蹭得通体舒畅,嘴角不自觉扬起,下一秒又很不屑一顾地绷成直线,心说这要是醒着,她一巴掌下去高低得给某人推开两丈远,还要指着墙角让她站过去面壁,深刻认识什么是“亡羊补牢,为时已晚”。
现在么……
沈见清抬手,把被秦越蹭得乱糟糟的头发拨到耳后,再小心翼翼地把她的下巴从被窝里抬起来,磕在自己肩头,让她能呼吸到更多新鲜空气。
房间里,空调卖力地运行着,早已经吹散了那些粘稠的声音和暧昧的味道。
沈见清闭上眼,腿被秦越的膝盖抵着,渐渐陷入沉睡。
不久,夜色爬上来。
秦越睁开眼睛,低头在沈见清裸露的肩头吻了吻,贪恋地看着她被自然光勾勒的静谧侧脸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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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还在熟睡的秦越忽然感到身上一沉。她泛着一层灯光的睫毛闪了闪,睁开眼,看到穿戴整齐的沈见清两手环胸站在床边。
沈见清今天的口红很正,唇一动,气势更正:“起床还要我叫?”
秦越睫毛微微压下,手撑了一下,坐起来说:“几点了?”
沈见清垂着眼皮:“你问我?”
秦越:“嗯,眼睛里只能看到你。”
沈见清:“……”
扔下一句“七点”,沈见清转身离
开,脚上一双恨天高,被她踩出了两米八的气场。
上车之后更甚。
沈见清脱了外套,里面就一件挺拔的衬衣,袖子挽到手肘,左臂往车门上一搭,右手扶着方向盘,左揉一圈右揉一圈,把早高峰开出了无人区的气质。
秦越好几次想搭话,转头看到她刀削一样的侧脸,把话咽回去,一口一口咬鸡蛋。
她今天上午要再去医院抽个血。
希望结果正常,否则最受学生喜爱的沈老师可能会在短期内变成最优秀的阴阳师。
“烧麦不吃留着过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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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属猪么,就吃这几口?”
“胃没有属相。”
沈见清在斑马线前停车,语气凉凉:“我看它属小鸡。”
说完,沈见清挂了p档,松开脚,把餐盒从秦越腿上拿过来,嫌弃地看了三四秒,捏起一个烧麦塞进嘴里。
秦越从她脸上看到了视死如归。
烧麦的热量好像是挺高的。
秦越想了想,说:“沈老师,你很可爱,所以胖点没关系,刚好可以从内可爱到外。”
沈见清被“可爱”两个词刺激到,一口下去咬到舌头,眼泪瞬间飙了出来。她转过头,眼睛水亮水亮的,很冷静:“把‘所以’前面的话重复一遍。”
秦越经历过昨天,已经是犯错界很识相的女朋友了,她把话放在嘴里润色一番,说:“沈老师,你很可,我很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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