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见清骨骼颤动,脑中嗡然一片。
她找不出任何能够反驳秦越的话了。
她理智在剧烈摇摆,秦越在继续加码:“沈老师,我说一句话,你不许哭。”
沈见清的喉头已经开始梗塞:“什么话?”
秦越:“有一天晚上我发烧了,很难受,控制不住自己去微信上找你,去通讯里找你,想让你摸一摸我的额头,给我盖一床被子,最后却只在房东留下的药箱里找到一盒过期的退烧药。我没有吃,硬生生熬了一晚。早上醒来,我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忽然发现一个事实——我真的失去你了——那一秒,我比死还难受。”
“阿越——”
“说了不许哭。”
沈见清根本控制不住,她被内疚和恐慌紧紧包裹着,脑子里翻来覆去全是秦越和陌生人说这句话时的画面。
她恨不得立刻出现在秦越面前,拥抱着她。
可是蓦地,画面一转,变成喻卉狰狞的面孔,沈见清浑身发冷。
秦越听到一声清晰的吸气,握紧手机,字句认真地说:“沈老师,一个人经历了两年比死还难受的事,你觉得她除了怕你,还会怕什么?”
沈见清醍醐灌顶,颤着唇,数度后,一切凉意退下去,她微微泛青的唇角晕开笑容:“秦师傅,我上辈子一定拯救过世界。”
“我还以为你会说拯救过银河。”
“呵,可能真是。”
“那么这位小姐,你愿意让你用拯救银河赢来的女人嫁给你吗?”
“嗯——”沈见清拖着声,半晌,说:“下次见面,我当面告诉她。”
秦越侧脸映着晚霞,耳尖红得像是要被它烧起来:“接下来几天,我可能要茶饭不思,坐立难安。”
……
电话挂断,沈见清轻车熟路地给自己定了一张去南方的机票,掀开被子说:“苏瑜,我去找她商量我们的终身大事。”
徐苏瑜问:“其他的呢?不怕输了?”
沈见清的思绪无比顺畅,她说:“怕,但是从31岁开始,她就是我的护身符了。”
护着我接受了教师的身份,护着我爱上了一个女人,现在也会护着我顺利迎娶她做我的新娘。
徐苏瑜笑了,起身站在床边说:“我会在这边留几天,有情况随时通知你。”
沈见清一愣,说:“那我是不是该告诉你,她是谁?”
徐苏瑜不语。
沈见清说:“喻卉,还记不记得这个名字?”
徐苏瑜立刻明白,沉声道:“是她欠你的,现在为什么要反过来针对你?”
沈见清冷笑:“人渣就是人渣,不需要理由。”
徐苏瑜舒展的眉心拧起。
她当心理医生十年有余,还真没遇见过坏得没有理由的案例。
“沈见清。”徐苏瑜忽然出声。
已经匆匆走到门口的沈见清回头:“怎么了?”
徐苏瑜说:“去见喜欢的人,记得带上一束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