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矮胖瘦,人也就分了这四类,像的,能有几个是真的?”周斯不解。
秦越说:“很多时候‘像’是一种念想。”
它像一根绳,牢牢地将你拉在悬崖边上。
你可能会被狂风吹倒,被暴雨掩埋,但只要它在,你就一定不会坠落。
周斯醍醐灌顶,但仍然对这种事束手无策:“你说我应该怎么做才能两全其美?”
秦越还是那句话:“你喜欢她吗?”
周斯蹙眉:“她比我亲妹还亲。”
“那就狠一点,及时和她说清楚,别管她伤不伤心,你内不内疚。”
“……”
秦越说:“我们这种人真到了难以自拔的地步,什么事都做得出来,那时候谁都不会好过。”
周斯心惊:“你……”
周斯欲言又止,总觉得有些话说出来就像直直捅了秦越一刀,血淋淋的,她和沈见清都已经和好了,没必要再遭这种罪。
周斯平复片刻,把话题重新带回到自己身上:“我想想吧,那是个小疯子。”直来直往,把年轻当勇气,怎么都用不完。
对于不可能属于自己的,放弃真就那么难?
周斯余光扫了眼身旁的秦越,已经搁置的心情在胸腔里翻动,她用力咬了一下牙关,把那股酸涩的感觉咽下去,问秦越:“最近怎么样,失而复得的感觉好吗?”
秦越有个瞬间握紧了手里的纸杯:“像站在一条钢丝上。”
豁然开朗的开始总是很满,能在一秒内找到有无数理由支撑你说服自己,将你拉向她,慢慢地,时间带来的距离开始凸显,你却无法找到足够的事实去铺设一条叫做“陌生”的路,脚踏实地。
周斯不懂这种感觉,她将忽然亮起来的手机反扣在桌上,说:“你一直没有放弃,她现在朝向你走,你们都在为了对方努力,那站在钢丝上又怎么样?迟早会走完的。”
周斯把手
机装进口袋,起身说:“回吧,别让你们家沈老师等着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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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越和周斯走回来宾馆的时候已经过了十二点,走廊里静悄悄的,秦越的步子再轻也会在每一次落地时发出回响,她走到沈见清房门口停了一会儿,确认走廊里的声音完全消失才拿出房卡开门。
沈见清最近起早贪黑,两个项目交叉着干,非常忙,秦越以为这个点她肯定已经入睡,房间里会是一片漆黑,不想伴随着一声“滴”
,门缝里立刻透出亮光。
秦越顿了一秒,慢慢推开门板。
房间里的灯全部亮着,包括门廊和卫生间。
桌上的笔记本只锁了屏,没扣,证明沈见清还没有睡。
秦越顺着刺亮的光线看过去,没找到沈见清,以为她躺下了,遂放轻了脚步。
门廊离床的距离很近,不过一眨眼的功夫秦越就站到了床边。
床上空无一人,平整被褥和她们早上离开时一模一样。
秦越悬空的心倏地往下一坠,冷静地拿出手机给沈见清打电话,回身看到桌上凌乱的稿纸,秦越目光震动。
阿越。
四五张纸,上面层层叠叠写的全是“阿越”两个字,和秦越第一次来沈见清房间看到的如出一辙。
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