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能亲你吗?”他只要不伤害自己,林寐几乎不会跟他来气。
“可…”可以吧三个字都没完全说出口,林寐一侧头,就不再是单纯的只贴着陶楂的。
男生阔肩压下来,罩着陶楂,周遭太安静,感官敏感度放大到陶楂一度以为现在正在跟自己接吻的不是人类。
入了夏,南方空气湿热,陶楂额头上冒出一小片汗,他张嘴张得腮帮子发酸,下意识想伸手推开林寐休息会儿,手指刚触上林寐肩头,就被握着手腕按到了头顶。
适应了黑暗,陶楂看见上方林寐的脸颊上有一块窗户外照进来的光块,刚好照在眼睛上,林寐的眼睛是一整片毫无光泽的暗色。
陶楂舔了舔嘴唇,他动了动小腿,“可以了吧。”他忍不住把腿夹起来,莫名地觉得不太舒服。
林寐没动作,居高临下地打量着满脸汗涔涔的陶楂。
“那个,”陶楂不自在地把脸扭向窗户的方向,“能帮帮我吗?”对方是林寐,请求帮助也没什么的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虽然很没面子,但乌黑乌黑的环境里,即使很丢脸,也没人看得见。
陶楂不爱说我喜欢你,他总觉得说这句话带有一种战败色彩,在任何时间和任何地点都不爱说。
所以即使在林寐怀里哭得稀里哗啦,他也要先说许多遍我讨厌你,最后眼泪甩在枕头上,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挤出一句“我喜欢你”。
不过当林寐按着他说“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时,陶楂瞬间就后悔了找林
寐帮忙。他喊出一声我讨厌你,接着声音就变得破碎凄楚。
…
远离了鹦鹉巷,起码没有讨人厌的左邻右舍每天询问成绩和排名,以及他们不自知的不断施加的压力,也远离了总是以“考不上s大就要你好看()”对陶楂进行语言威胁和恐吓的陶桐桐。陶楂状态比之前好了许多。
林寐照常每天接陶楂放学,周日就在家陪陶楂写半天的试卷,下半天带陶楂出去吃饭,买泡泡玛特,拆泡泡玛特,摆泡泡玛特,拍泡泡玛特≈hellip;
高考也进入到了最后的冲刺阶段,每个人都把皮绷得紧紧的,每个人的脸上都能看出紧张兮兮的神色,但并不疲惫,也没时间疲惫。
考前半个月,最后一次月考成绩下来,让全年级的学生都陷入了沉默,这次成绩的水平几乎是集体下降,排名没怎么变,只是成绩降了一大截。
不过大家都有心理准备,因为老师提前告知过这次是将大家平时不擅长的爱出错的题目和知识点做了一次总和。
赵清静对学生不吝啬自己的夸奖,我们班算是表现比较好的,尤其是陶楂,这么难的题目,排名反而往上爬了一位,总分也只比上一次低一点,保持住。7()”
“我再说一下陈向阳,你对自己从年级五十五掉到年级八十五,有什么想说的吗?”赵清静按着手上的名单一个个批,“张蔚,你的这个作文呐,平时还能得三十五,这次一十五!你知道这十分意味着什么吗?”
张蔚举手,大声回答,“意味着我前面又多了几百万大军!!!”
班里发出哄笑,赵清静又好气又好笑,“还笑得出来是吧,我看你们考完了还笑不笑得出来!”
陶楂情绪不高,宁鑫看出来了,他把陶楂的数学试卷拿在手里,“已经考得很好了呀,我所有卷子加起来的勾都没你这一张的多。”
“我本来以为跟之前不会有很大的差距。”陶楂把试卷拿在手里,蹙着眉。
“一十分没什么的啊,这次出的都是难题,你别看赵清静这么凶,她这次分明对我们的成绩满意极了,她就是开玩笑的。”宁鑫安慰陶楂,他实在是搞不懂,年级第一,还有什么可烦恼的呢?“如果我能考到你这样的分数,我不敢想象我会变成一个多么开朗的小男孩…”
陶楂趴下来,有气无力地说:“我是自己对自己不满意,不是因为别的。”这比他自己估算的成绩低了差不多十分,平时考的都比估的高,题目就算难,可做的时候并没有那么强的差距感。
他还是在意成绩,在教室把与错题相同类型的都翻了出来,一道一道地做,教室里的人在晚自习结束后都走光了,他都没察觉。
他看了眼手机,上面是向莹打的好几个电话,他用短信回复向莹:我已经到家了。
回了短信,他继续做错题。
林寐站在学校对面马路,红绿灯这个亮了那个亮,来来回回数遍。校门口从半个小时前的热闹喧天到现在只偶有车辆路过,搁好一会儿,才会有学生
()走出来,钻上门口家里的车。都不是陶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