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校分为好几个赛区,陶楂他们教学楼旁边的操场最热闹。因为所有趣味性项目都在他们楼下。
陶楂找赵清静要了几套试卷,在教室花一个上午刷完,再接着做林寐给他的题目。
他忘了吃午饭,做题做累了就趴着睡觉。
趴在桌子上睡觉,没办法睡得很舒服,陶楂中途醒了好几次,窗外日光明烈耀眼,他半眯着眼睛,在外面的喧闹声中又反复地睡过去好几次。
也就睡了不到四十分钟,他手臂被压得发酸,腿也发麻,实在睡不下去了,他蓦地直起身,神游天外地看着正前方。
看清坐在前桌的人,陶楂本来就睡得乱乱的脑子更加乱了。
“林寐哥哥?”陶楂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他低下头,捏了捏自己的脸,是疼的,那不是梦。
林寐手里翻着一本资料书,上面的字迹俨然表明了这是陶楂的东西。
陶楂没话找话,加上刚睡醒,脾气还大,他伸手去夺林寐手里的资料,“为什么要拿我的看?”
林寐轻轻将手扬了起来。
陶楂扑了个空,直直对上林寐的视线。
林寐估计是一直在外面,他没穿校服,穿着运动服,衣袖挽到手肘,眉宇间矜贵又带着隐隐的傲气,只在陶楂跟前低着头温和说话,“中午为什么没去食堂吃饭?”
陶楂撇了下嘴,眼底的不耐烦没逃过林寐的眼睛,林寐敛了下笑,另一只手直接掐着陶楂的下巴仰起来,“回答。”
陶楂对比自己厉害的人有种天然的敬服和畏惧,哪怕是讨厌的林寐,也不例外。
他浑身的刺一下就软乎了,“做题做忘了,然后又睡着了,我也不怎么饿。”
见林寐不说话,陶楂又弱弱地补上:“因为你
()这次给我出的题目太难了。”
真的太难了。
陶楂说出口之后(),眼睛立马就红了。
做不出题目的挫败感已经快要淹没他整个人15()15[(),他刚刚又在林寐面前服了软,陶楂觉得快憋不住眼泪了。
他的自尊心又在疯狂地拉扯他,使他产生罪恶感,使他在林寐面前即使不占理也要高高昂起头。
更迫使他不许在林寐面前哭。
林寐把手中的资料还给了他,陶楂立刻抱着资料书坐下来,他佯装弯腰把资料往桌子里塞,实际上悄悄用手指揩掉了摇摇欲坠的眼泪。
搞完一连串小动作,陶楂自以为林寐看不出来,重新坐好。
他的上下睫毛湿漉漉的,还能看出一整条水线,在阳光下还发着亮。
“把作业本给我,”林寐从陶楂桌子上找了支笔,找他讨要练习本,“我重新给你出。”
他本意是想给陶楂一点苦头吃,但看见陶楂的眼泪他又改主意了。
把人逼得不吃不喝地写,这不是林寐的初衷。
陶楂却把作业本一摁,“我可以写完。”
“你刚刚不是说太难了?”林寐追问。
陶楂眼神四处飘,一张嘴抢在脑子前面抢着维护他的自尊心,“我是谦虚。”
林寐静静地看着陶楂,过了堪称漫长的几秒钟,林寐点了下头,淡淡道:“那好,那就不推迟到下周了,依旧是这周日交给我。”
陶楂的表情顿时凝滞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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