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玙受教了。
事不宜迟,为了那些留在藏书阁内的长老们性命安全着想,两人对视一眼结伴找了个僻静的地方,现场来炼丹。
叶翘认出来了是蜉蝣草,接下来怎么针对蜉蝣草来配解药便是薛玙需要考虑的问题了,他一边调配,一边翻找芥子袋,叶翘则负责将丹药炼出来。
两人分工格外明确,薛玙觉得很神奇,很少能遇到与自己这么合拍的亲传了。
*
藏书阁内原本乌泱泱人满为患,现如今走的一干二净,显得异常冷清。
他们境界高,自认为能抵御毒气,因此也并未将其放在眼中。
但当叶翘将所有弟子带走过后,一行人也不由开始互相猜忌,长明宗的丹修可不多,已知的丹修只有丹峰的峰主及其长老,一时间怀疑的眼神不断在五长老与峰主的身上游离。
只是这场互相猜忌还未开始,便被一声嘭的倒地声打破了。
化神期的长老们几乎一个个先后倒地不起。
唯一一个没倒下的只有炼虚境界的赵长老,他他的心像被雷劈了一下,瞬间跌入了深渊,慌张的扶起了距离自己最近的长老。
随后抬起头,“七长老?”
赵长老的声音因惊讶而拔高,“是你?”
这一声在整个藏书阁内回荡着。
现场唯二没有倒下的长老,除却境界高的赵长老外,就只剩下那位极其干瘦,看上去弱不禁风的七长老了。
七长老慢条斯理负手而立,讥诮般环视着所有人,一步步走了过来,合体期威压倾斜,赵长老浑身都在发抖,“是我,你当如何?”
赵长老见一个个倒地不起的长老,他因为高境界的威压同样在不断喘息,直至被强行按在地上,他暗自庆幸还好那群孩子不在。
他整个人被强行以一种屈辱的方式压在地上下跪,抬头,眼神格外锐利,透着几分沉甸甸的冷意:“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他不理解对方的目的何在。
“我们长明宗哪里对不住你?”
“我可并非长明宗的人。”七长老低低咳了两声,勾着一抹笑弧,显得有些诡异,“其实我没打算这么早便站出来的。”
本来以一颗丹药就能解决掉藏书阁内的所有人的。
即便那个薛玙嗅觉再敏锐又能如何?
谁会信他?
一个亲传在长老面前并无太大的话语权,也没人会相信他的话,将所有人放倒也只是时间问题。
问题是,那个叫叶翘的弟子!她竟然靠着耍无赖,捏着解药的借口,把人全部要走了!!
这一招打的他实在是猝不及防,本来只需要用一点药就能将他们一网打尽,然而这下却逼得他只能撕破脸站出来。
赵长老冷静的开口,“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
长明宗,众所周知,五宗之内无论防御还是其他方面,都是最弱的门派,门下亲传一个入魔,一个找不到道心,境界最高的那个整日神色恹恹的,剩下一个丹修,则追着云鹊当舔狗。
可谓是最容易入手的了。
碧水宗其实也是不错的选择,只是碧水宗这个门派,丹修大宗,各宗各派都承过他们的情,一旦出问题恐怕会发生群起而攻之的情况,因此,那没什么名气且低调的长明宗最适合入手。
他卧薪尝胆,蛰伏几十年,为的便是等到问剑宗宗主飞升后的这一刻。
云鹊是他养的棋子。
也是最好用的一张王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