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荞笑道:“你放心吧,只有我暴揍色狼的份儿,再说我们只是在公共场合吃饭而已。”
“要不我跟着去。”凌霁说。
季荞说:“我跟爸俩人就够,人多了反而不好干这种事。”
凌霁其实不愿意季荞接触这种人,觉得自己媳妇被这样人多看一眼都是亵渎,但他对季荞很放心。
这天,季荞拎着收录机,凌跃进眼巴巴地在后面跟着,就很像一只可怜的生怕他的肉骨头被人抢了的小狗。
他就怕万一,就怕出了什么闪失,他的收录机被送出去了,但收不回来,他总不能上人家家里去要吧。
季荞说:“你可长点出息吧,不过就是个收录机,身外之物,至于这样吗?”
凌跃进深情地望着他的收录机,说:“我这收录机可是花了六千多块钱呢,当然,钱不重要,重要的是朋友从国外给背回来的,万一没了我买不着,再说朋友的人情我到现在都没还。”
凌志国说:“出息!”
凌跃进一直亦步亦趋地跟着,到饭店门口甚至说:“要不我们跟你一块进去吧,我担心收录机拿不回来。”
季荞说:“你放心吧,不可能真的送出去。”
凌志国对他说:“行了,赶紧走吧,别坏事,坏了事收录机可能真拿不回来了。”
凌跃进这才放弃跟着,说就在路口等他们,他一定要见到他的收录机完好地从饭店里出来。
季荞他们进了饭店包间,等了足足有三十分钟,老战友才姗姗来迟。
他觉得凌志国求他办事,当然要摆点谱。
作为凌志国的老战友,副手领导以为他终于开窍了,带着工厂长得漂亮的女同志来公关他,一进包间眼珠子就叽里咕噜往季荞身上转,还问:“这是你们厂的女职工啊,做什么工作的,看着就有文化有水平,老凌,你这种做法挺好的,有空多带你们厂职工出来见见世面。”
凌志国当了那么多年厂长,也是个人精,他什么看不出来啊,心里骂他战友怎么成了
()个老色批(),简直是为老不尊?[((),他马上说:“这是我二儿媳妇,你知道我二儿子吧,他是博士、大学教授,北城大学最年轻的教授。”
副手顿时对季荞没了兴致,假装咳了几声掩饰尴尬,别说神情,就连坐姿立马都变得正经。
怎么凌志国会把二儿媳妇带出来!
季荞的收录机外面套了罩子,她把罩子打开,笑着说:“叔,我爸说你新潮,喜欢电子产品,爱听歌,我爸跟我特意拿了收录机来请你听歌。”
副手的视线立刻被崭新锃亮的收录机吸引,收录机一看就是外国货,高档!
至于季荞的那段说辞,他听得多了,说什么听歌,其实就是要把收录机送给他的意思。
脸上没表现出来,心里暗赞凌志国终于上道了,拎了个挺贵的收录机来,还行。
他说:“那咱们就听歌。”
季荞不可能跟他一块在公共场合听流行歌曲,她就放得是大家耳熟能详的革命歌曲,但足以能听出收录机的音质音色极好,歌声婉转铿锵,是一般收录机比不了的。
季荞趁机把收录机介绍了一番,说是外国带回来的,高端品牌,国内根本就买不到,比任何国内牌子都要高级得多。
副手看着收录机两眼放光,马上,这个收录机就是他的了。
边听歌边吃饭,气氛特别好,凌志国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签字单,副手特别痛快地在每张单子上都签了字。
凌志国检查了签字单,满意地放回到公文包里。
既然拿到了签字单,那就没必要再继续浪费时间。
季荞说:“叔,歌也听完了,饭也吃得差不多了,那我就先走,你跟我爸是老朋友,你们多聊一会儿。”
凌志国手里捏着签过字的单子,满意地说:“行,你先走吧。”
副手点头:“你忙你的,等以后有空再让你爸带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