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荞一点也没谦虚,说:“大学可不是白上的。”
果然厂长开门见山地说:“季荞同志,你这三个机器的图纸,我们正在考虑。”
季荞笑道:“你们不是打算自己研发?”
厂长觉得大学生就是智商高,没必要绕圈子,就说:“确实,但尝试几天之后我们觉得耗时耗力,还不如买现成的。”
对方想要习惯性地压价,但季荞懒得讨价还价,她寸步不让,就按三万块钱的价格达成交易。
把机器卖出去
的时候当然要第一时间跟凌霁说。
他很惊讶:“你把机器给卖了?”
季荞点头:“嗯,我希望打金机器提前进步十年,想让所有打金师傅都用上好用的机器。”
凌霁说:“你想卖就卖,我没意见,但你本来是效率最高的打金匠,你可以自豪地认为自己是最棒的打金匠,以后大家都跟你用一样的机器,你就没有效率优势了。”
季荞满脸笑意:“我又不跟他们拼速度,就是打金匠都用了好用的机器,手艺也比不上我。更重要的是凌教授对媳妇的爱心变现了啊,这点更重要,你毕竟花了好多时间跟心血,应该有在市场价值上的体现。”
凌霁唇角有好看的弧度,说白了她就是想卖点钱,他说:“好吧,那你随意。”
“另外,”他说,“季荞,这么大的事儿要不要我陪你?以后有什么大事你都可以叫上我。”
季荞说:“我可以自己完成。”
凌霁虽然对她不太放心,可还是点头:“好吧。”
媳妇大了翅膀硬了总要自己锻炼。
反正他随时做好给她兜底的心理准备。
季荞把图纸给了工厂,凝聚着凌教授爱心的机器借给工厂,他们用完会还给她,她顺利收到工厂给的三万块钱。
拿着存折,季荞非常感动,凌教授的爱心变成三万块钱,飞到了她手里。
这笔钱来得很突然也很意外。
“咱俩是万元户了,好大一笔钱。”在八十年代中期成为万元户,她还是挺兴奋的。
她的唇角快扬到天上去了。
“这钱你想怎么花?”凌霁笑问。
她的快乐感染了他,只要她开心,他就开心。
“我需要买处场地。”季荞想了想说。
“场地?”凌霁问,“打金场地吗,你现在就周末打金,你那个小铺子不够你用?”
果然季荞总是不走寻常路,总是出乎他的意料,换做别人,可能会说把钱存起来,或者买衣服下馆子之类的。
季荞说她打算关掉小铺子,又说:“但我不会放弃打金,而且要是制作青铜器的话才三十平米当然不太够用,最好是有处院子,我跟师父当时还把青铜镜埋到了咱家院子里,要是我自己有院子就方便了,我那不爱跟人打交道的师父也不至于拘束。”
钱当然不能留在手里等着贬值,肯定要优先用于解决住房问题,除了凌志国这套工厂房他们还没别的房子呢,住房问题不解决等到后世就很难解决,再说她真需要场地。
她要先说服凌霁,凌霁是她最可靠的同盟。
凌霁举双手赞成她关掉打金铺,一个月才开六天,也多亏周边熟悉的顾客信任她,她才能接到活,但他对她想买院子的说法持保留意见:“你要弄处院子制作青铜器吗?我觉得你可能不太需要。”
媳妇的想法总是出乎意料。
季荞肯定点头:“嗯,还有修理青铜器也会用到,总之我想有处场地备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