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第一次来,大概是惊诧于屋内陈设的简陋寒酸,他们先是把带来的烟酒点心放在桌上,是一阵寒暄,说是经人介绍慕名来,有件老物件想给秦老师看看。
人的语气一直非常恭敬,秦争鸣大概听这套说辞听多遍了,只说:“嗯。”
其中一人很谨慎地站门口,大概是守别有其他人来,另外一人解开麻袋,麻袋里还套个蛇皮袋,再打开,里面是一件青铜鼎。
季荞一看见那件青铜鼎,双眼发亮,只是不知来人身份,才没过去细看。
现在季荞能很轻松地判断出青铜器品,品不管表面铜锈跟锈蚀情况如何,都能有一种穿越千年的难以形容的独特气质。
让她说底怎么分辨,很难说清楚,是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感觉。
那人站,微微弓背,毕恭毕敬地说:“秦老师,能不能帮们复制一下这个。”
“不做。”秦争鸣只随意看了一眼,言简意赅。
对方并没放弃,动用钞能力,伸出根手指:“给秦老师这个数。”
季荞猜根手指的意一定不是千,是万。
秦争鸣摇。
对方开出三万的价格,四万,五万……
秦争鸣依旧气定神闲地摇:“你们
()还是走吧,不想做。”
可能对秦争鸣的作风有所耳闻,对面人互换了下眼色,没再坚持,其中一人说:“那好,秦老师下次有机会们再合作。”
人麻利地把青铜鼎依旧装入麻袋中,秦争鸣给了季荞一个眼色,季荞立刻把他们带来的烟酒塞空手的那人手上。
人态度依旧很恭敬,毕恭毕敬地告辞走人。
季荞热情地把他们送路口,说是送,其实是带他们走了好一段路,看他们离开这片平房区。
“师父,为什么不给他们复制?”返回来后季荞问。
像季荞这样没怎么接触过文物,只能在博物馆里隔玻璃看几眼的人其实很想拿文物行复制,毕竟只拿数据复制会有偏差。
更何况这件文物器型完整品好,可能以后她接触的文物不是碎片就是各种缺损。
这是她很好的学习机会。
秦争鸣反问:“你说他们为什么给那么多钱求复制?”
季荞想了想说:“师父你是说他们会把复制品当品去卖?”
秦争鸣点:“嗯。”
她师父竟然有这么高的复制水平,季荞很期待。
“啥样人都能出这么高的价格收?”季荞问。
是按后文物的价格算,即使现在出五万都不贵,可是谁能有钱有眼光买这个,现在古董价格并不高。
“可能会流向国外。”秦争鸣说。
“国外的买家不懂吗?”季荞问。
秦争鸣没接她的话,反说:“你以后就懂了。”
季荞:好吧。
她想,可能秦争鸣觉得这俩人不是什么好人,但秦争鸣没说,她也没问。
夫妻俩在路口汇合,凌霁说:“小家伙不喜欢这片区域,带他走大路口他马上止哭。”
季荞把宝宝接过来,宝宝很轻,没什么重量感,但抱久了也会胳膊酸,她说:“那以后就不带他来了。”
回家,累了的小家伙吃了奶很快睡。
凌霁让季荞也抓紧时间躺一会儿,可是季荞没有,她坐在桌旁画画。
她把在秦争鸣那儿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