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义兰说:“临时找个保姆能尽心尽力?我这些年周日经常加班,加的班累计起来得好几个月了,再说我是请假,不用发工资。”
她自己就是因为带孩子中断了事业,她之前在文工团是一枝花,去是艺术团之后没多久就成了主力,如果她一直呆在市艺术团说不定现在也是个歌唱家。她怀孕生产带孩子这空档她的所有演出机会自然都没了,甚至等她归队另外一个女人也就是她的好友已经完全顶替了她的位置,她一怒之下就去了工作清闲的街道办。
她现在是个整天咋咋呼呼的街道办大妈,而那个女人依旧每天打扮得光鲜亮丽活跃在演出一线。
心有不甘,但她觉得自己其实过得也很不错,可每次碰面,那女人看她的眼神都非常复杂。
有自己的前车之鉴,她想尽可能地帮助季荞。
既然她这么说,负责人也没异议,说把工作安排好就行。
周日去给小两口送菜,她就把请好假的消息告诉季荞,她揽着季荞肩膀说:“等你生了,妈照顾你,一定不让你落下各种毛病。”
“妈真好。”季荞感动地说。
“妈给你们着把手,你们小两口就不会手忙脚乱的。”宋义兰说。
不过过两天季荞就收到陈秀英寄来的信,信里说她来伺候月子,顺便多呆几个月,直到小孩能送去托儿所。
“我妈来更好,反正她不上班,咱妈不用请假,再说我也不想一个多月就把孩子送到托儿所去,四五个月就可以了,就是吃粮得买点议价粮。”季荞说。
他们每个月粮食都有定额,没有富余,多一个人吃饭只能去买议价粮,议价粮贵,米面都得六毛钱一斤。
凌霁说:“不用考虑吃粮的事儿,我去买,那就让你妈来吧。”
季荞满心欢喜:“那我就给我妈回信。”
第二天把信寄出去,晚上他们又给宋义兰打电话,凌霁说:“妈,季荞妈会过来,能呆好几个月呢,你就不用请假了。”
宋义兰说:“行,那就让季荞妈过来,我们俩老姐妹也能好好聊聊。”
季荞觉得很踏实,两个妈都乐意照顾她坐月子。
——
等到季荞参加期末考试时,起名的事儿已经迫在眉睫。凌霁拿了足足有一张纸的名字名单让季荞选。
“
这些名字都挺好的啊。”季荞说。
凌霁想季荞一定带有浓厚的亲对象滤镜,不管他起什么名字她都说好。
“我觉得是男孩,就挑个男孩的名字吧,就这个,凌瞰,怎么样?”
凌霁其实觉得每个名字都不太满意,说:“行,那就叫凌瞰。”
“会不会有小孩给他起外号叫凌敢啊,其实凌敢也不错。”
凌霁打断她的联想,说:“就叫凌瞰,你还是快看书准备考试吧。”
——
季荞心态一直很放松,她的身体素质也好,甚至在生产前还能挺着大肚子健步如飞。
宝宝来的正是时候,没有在季荞期末考试的时候提前来,刚好是预产期这天,放假后第三天发动。
即便是破了水季荞依旧放松乐观,可凌霁大概是因为掌握了太多了怀孕生产相关知识,他很紧张。
他早就联系好了出租车,叫来出租车,很快到了北城大学附属医院。
他想陪着季荞生产,可产房里有三个产妇,他没法陪,只能在外面干着急,他握成拳的手骨节发白,额角也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心态最放松的是凌志国,他大概觉得女人生孩子跟吃饭一样简单,儿媳妇生孩子他不方便来,但还是过来转了一圈,就看到平时沉稳淡定的二儿子挺紧张地站在门外,说:“女人生孩子还不都那样,看把你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