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朵也刚回来,本来也在客厅,敏锐地嗅到他们要腻歪的信号,赶紧回自己屋。
“那你不能一直看我。”凌霁跟她讨价还价。
他在讲课,他媳妇坐在前排笑眯眯地看他,目光一直追随,谁受的了!
他媳妇绝对是他最麻烦的学生。
为了不被提问,季荞快速妥协:“好啦,我不看你,看书总行了吧。”
“好,一言为定。”凌霁说。
可是,到下次上课她依旧坐在教室前排,脸上带着笑意聚精会神地听课,那坐姿,那认真的劲头无可挑剔,可凌霁知道,她压根就没听进去。
他又不可能真的叫季荞回答问题,能怎么办,只能硬着头皮讲课。
真是很特别的上课体验。
——
这些天,凌霁琢磨着给季荞找个师父,课堂上学那点理论远远不够,这种手艺活要有师父传授才能有进步,思来想去,决定去找文教授。
文教授刚调到北城来主持文物专业,跟凌霁不熟,只有点头之交,但两人对对方倾慕已久。
在彼此眼中,凌霁是年轻副教授,手里有几个国家重点科研项目,航天发动机领域领先人物;而文教授是文物领域的泰山北斗级人物,手中多件文物捐赠给国家,学问人品都是一流。
寒暄过后,凌霁说:“不知道文教授或者您的朋友有没有收徒意愿,我可以给推荐一个极佳的徒弟人选,她有基本功,并对文物专业非常感兴趣。”
文教授现在并不想收徒,但他对凌霁的推荐感兴趣,就问:“我想知道这人是何许人也,值得凌副教授来特意跟我推荐。”
凌霁说:“你们专业的季荞,她是我媳妇。”
文教授顿时兴致高涨:“我知道季荞已婚,原来她是你媳妇,看来凌副教授眼光真不错。”
“是文教授有眼光。”凌霁说。
他们最终达成了交易,凌霁帮文教授改进文物修复工具,文教授给季荞找个师父。
“要说金属文物修复,我也就是半吊子水平,我给你们推荐一个,绝对是大家,水平远在我之上。”文教授说。
凌霁知道他是谦虚,但文教授给推荐的师父,一定错不了。
——
一节课结束,文教授单独把季荞叫了出来,两人走在楼道里,文教授问:“季荞,我有个老朋友是个金属文物修复大师,他拜托我找个徒弟,我觉得你合适,你想拜师吗?”
季荞非常惊喜,她当然想拜师,季保淑是她师父,但她能跟季保淑学的东西有限,又不能回老家学,一般毕业工作了才能有师父带,能提前拜师最好。
而且一个班的学生,文教授单单挑中了自己。
文教授真是非常有眼光。
她情绪高涨,马上说:“文教授,我很想拜师学习文物修复,谢谢您给我推荐师父。”
文教授先简单介绍了自己朋友的情况,说:“我这个老朋友完全是自学成才,无师自通,你看过金庸同志的天龙八部吗,他就是扫地僧一样的人物,人比较有个性,不过我觉得他应该愿意收你为徒。”
季荞兴致更高了,扫地僧啊,那一定是个大师级人物。
“周日我们去见见他。”文教授说。
“好的,谢谢文教授。”季荞兴奋地说。
傍晚回家路上,季荞问:“是不是你跟文教授说给我找个师父?”
凌霁觉得小媳妇还挺聪明,本来没必要告诉她,但既然她问,就回答说是。
季荞了然:“还真是你啊,我说班里那么多同学怎么文教授就单独说要给我介绍个师父呢,文物修复要是有领路人的话其实很简单,文教授肯定会给我介绍一个很好的师父,我好好学以后也能成为大师。”
“你肯定可以,荞荞。”凌霁温声说。
听着季荞那满足的语气,他觉得为她做的任何事情都值得。
——
周日,文教授、凌霁跟季荞一起去拜访秦争鸣。
文教授先跟他们打预防针,说:“秦老师住的地方比较乱,他现在拒绝工作,是靠家人接济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