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去故居,阿姒点头不迭。
翌日清早,至军营议过事后,晏书珩和阿姒去了那方小院。
小院一片荒败,像被搜查过。
晏书珩解释道:“北燕的人当是一早便紧跟在你身后,在你走后来院中确认一番,见到桃树下的新坑,由此推测你拿到传国玉玺,这才追上你。”
阿姒才想起玉玺。
她本打算一直瞒着,让玉玺和爹爹一道深埋地底,但今日在军营中时,她旁听晏书珩和殷犁议事,才知道他们正受内外各方掣肘。
要想获胜,不让故土落入敌手,就得多抓住些有用的东西。
哪怕是死物。
审慎想了想,阿姒走到井边,一字未说仅看了晏书珩一眼。
他反应比她预想的平淡。
阿姒纳罕:“这东西或许对我们有些用处,你就半点不高兴?”
晏书珩摇头:“自然高兴,但不是因为玉玺而高兴。”
阿姒不解:“为何?”
晏书珩道:“慕容凛要寻玉玺,是为了名正言顺光复前朝,但这东西对南周而言已暂无用处,不如留在这里,守护着这方小院。
“我高兴,是因为阿姒终于信任我,肯认我这个夫君了。”
这“夫君”明明是从他口中说出,却让阿姒觉得像是自己这样喊了。
她偏过头,看向光秃秃的桃树。
“得劲进尺、无中生有。”
“阿姒既把岳父大人舍命护下的东西告知于我,不等同于将我列入自家人行列之中?何为无中生有。”
阿姒没再与他饶舌。
她看着桃树,突然想到三年前在南阳的事:“三年前,你之所以会安慰我,是因为我说我想阿娘了,对么?”
晏书珩并不否认:“那时我方及冠,早已查到当年真相,也明白无法挽回,但幼时的遗憾仍在。安慰你,其实也是在安慰幼时的自己。”
说来他们是同病相怜,都对各自母亲有着无法宣之于口的思念。
只不过她是在长大后才猜出一切,对于很多事已能释怀。
真相对她而言,并不算残酷。
而晏书珩自幼便清楚一切。
心里五味杂陈,阿姒轻握他的手:“四岁后,你是如何过来的?”
“世家规矩繁多、日子枯燥,并无多少有趣的经历,恐怕无法满足阿姒的好奇心。”话虽如此,晏书珩还是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