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梁雄有些明白?了她的意思,却有些不敢相信。
她抿唇一笑,面上没有惧怕,只有信任和淡然:“我们只需要让大家知道,夫君现在还好好的,且并州的事情?就快结束,这会正在赶来的路上,这个?风波就自然平了。”
梁钰现在的生死?与否才?是众人?最为关心的,毕竟,他带去并州的物资和医者都是盛京城内顶顶好的,要是真的像传言所说,铩羽而归,那?人?心自然会乱,而只要梁钰还活着这个?消息被证实,即便?他眼下没有回来,百姓也会这件事能得到?最妥善的解决。
毕竟,梁钰还活着这话,是从姜姝挽这个?世子妃口中亲自说出来的。
梁雄年轻时征战沙场多年,中年后又在宦海中沉浮良久,眼里一向是一种睥睨的意味,可?今日,他是第一次正视梁钰这位柔柔弱弱的世子妃。
“须知,你方才?所言意味着什么。”
“知道,可?我相信夫君,也相信自己。”
梁钰现在生死?未卜,就连李珺也不敢说他还活着的话,姜姝挽要是方才?的话一出口,或许是能稳住当下的局面,但,也只是暂时,时间一长,要是梁钰久久未归,这些已?经被欺骗过一次的人?会爆发出更为激烈的行为,届时,姜姝挽就会成为众矢之?的,怕是就连府中的暗卫也护不了她。
诚然,梁雄也是相信梁钰还活着,会在不久之?后返京,却也没想过用?这种方式来止住眼下的动乱,哪怕,这是目前最有效,最直接的方式。
姜姝挽明白?他心中所虑,可?目前的形式不允许他再做过多的思考,守备那?处已?经快要顶不住了,现在就是要下决定的时候。
年及中年,同?梁钰有些肖似的脸庞终于下定了决心。
…
蜂拥挤在城门处的百姓,这会已?经变换了目标,眼睛正一瞬不瞬的盯着被一众人?护在人?群中间那?娇小的身影。
有在除夕夜上见过姜姝挽的人?,这会正在人?群中小声的说着这名女子的身份,就是前不久,梁世子从姜府求娶回了的世子妃。
她这会语气?殷切,在面对众多人?群时眼神中丝毫不显慌乱,只听她说:
“我夫君梁钰,并不像传言说的死?在了并州,相反,并州的疫病已?经得到?了很?好的控制,只是那?处事务尚多,他一时分身乏术,所以才?没有赶回来。”
“既然如此,那?何以各处城门都封锁起来,我们出不去,别人?也进不来。”质疑的声音,一下就撞了进来。
她笑笑,望向声音的来处:“之?前值守在此处的兵士也出现和疫病相同?的症状,国公爷害怕是并州的症候已?经传了过来,又不想让大家处在恐慌之?中才?会出此下策,把大家都保护起来,也同?时将卫所的士兵隔离起来,眼下,既然夫君已?经得了破解之?法,那?这城门也就不必封锁了,大家尽可?随意出入,只是有言在先,并州的疫病虽已?控制,但还未完全消除,诸位要是贸贸然出去,还是会有染病的风险。”
若这话是别人?说出来的,大家或许还不信,可?人?世子妃都在这儿,还说自己夫君在并州好好的,众人?疑惑就打消了一大半。
说完,就抬手让守备开门,眼神澄澈没有半丝隐瞒的样子,更是让众人?深信不疑,眼下时值年末,天气?又冷又寒,谁不想留在家里好好过个?年。
而那?些人?中大多都是受了三人?成虎的蛊惑,误以为城中有了危险才?会有今日的如此行为,这会见人?家根本不再阻拦,还将门打开,反而是不出去了。
人?群逐渐做鸟兽四散,暗卫和守备也由保护姜姝挽改为了维持城门处的秩序,还是有不死?心的人?继续想来求证姜姝挽方才?说的话:
“梁大人?真的没事吗?”
“是的呀,梁大人?这会好好的,还让我在府里好好等他回来呢,我与长公主和国公爷一起,等着他从并州回来。”
…
城门动乱过后,盛京就正式进入冬季,零零落落的雪花扑簌簌的落在盛京各处,人?们也因?为畏冷,大多不愿意出来了。
两月过去,并州依然没有消息。
姜姝挽固执的不去问长公主梁钰的消息,而是在忙碌中焦急的等待。
那?染病的卫所因?为有了郎中及时的治疗以及宫里送来的物资,士兵们竟也奇迹般的在逐渐好转。
盛京在慢慢恢复往日的繁荣,街市上也渐渐有商铺开了门,主街上行走的人?都在准备岁末的事情?了。
也就是在城中各铺子及京郊庄园上交今年最后一次账册,大家都在商讨今年该如何筹备年岁时,外面巷道内突然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声音。
府里腿脚快的下人?已?经去前院瞅了瞅回来了,脚步不停,声音却穿透了每一处院子:
“回来了!回来了!大人?!咱们大人?回来了!”
眼下,已?是隆冬,可?这声音却像春日里的暖阳,足够融化姜姝挽心里最坚硬也最脆弱的部分。
她放下手里的东西,匆匆行至府外,如同?当年在下江陵的客船上第一次见他的心情?,有些忐忑,有些害怕,还有些不为人?知的期待。
并州的半年并没让他憔悴,可?甚少打理的脸上已?经冒了不少的胡茬,却不显碍眼反而增添一份桀骜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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