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府不大不小,和梁府比起来实?在没什么可逛的,梁钰见姜姝挽情绪低落,出来后主动提出想去她出嫁前的院子,海棠苑逛逛。
三日前,梁钰就是?从这间院里接走?了姜姝挽,如今虽然红绸已去,可喜字还贴在门扉窗扉上,隐隐可见三日前的热闹,姜姝挽那会蒙着盖头,看不见这些,如今在看到时,心?下不禁感慨一番。
空气中的气氛分明是?热烈的,可她的心?情却低落到了谷底,一路走?来都闷闷不乐,愁绪满头。
“是?方才的事让你不高兴了?”
她无意间轻叹的一口气被梁钰听到,一路上又沉默不语的样子不难让他察觉到她情绪的低落。
姜姝挽摇摇头,勉强的为之一笑后说道:
“只是?方才突然觉得,我在这个家有些多余,以前不甚觉得,只以为父亲有难处,才会在感情上对我疏于交流,可方才你也看到,他并不是?不会做一个父亲,只是?那个人不是?我罢了。”
她在姜家,一向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若不是?这些年在盛京积攒的名声和如今成了梁钰的妻子,只怕是?想和姜衍好好说两句也不见得是?多么容易的一件事,而?她不得不承认,今日境遇的好转,无疑是?因为身边的这个男人。
她抬起两人紧扣的双手,有一下没一下的在把?玩他的手腕上凸起的骨结。语气里还是?有些落寞:
“也许他并未觉得我会因为他方才说的话而?难受,却还依然等着我笑着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可我实?在笑不出来,才会在刚刚说了谎。”
梁骋和姜凝芝的婚事并不经由?她之手,换而?言之,姜衍夫妇从一开始就拜错了码头,求错了人,可姜姝挽方才却并未指正?,反而?是?顺着梯子往上爬,给了他们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既替自己的不悦宣泄了一下,也算给了姜衍夫妇一个回答,而?后果就是?,这件事她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向自己的婆母说道,所以这会才会一阵的苦恼。
说话间,已经走?进了海棠苑她的闺房,未出阁少女的闺房充满着单纯的气息,因着大多数东西都搬去梁家,剩下的只有一些简单的摆件和一些不便带走?的东西,屋子里有些空荡。
所以梁钰一进来就看到那放在主屋桌上的大虫花灯,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看着他。
他微愣,暂时停了话题后就牵着她走?了过去。
“怎么还留着?”
是?除夕夜他落水那天?,姜姝挽缠着他猜字谜得来的花灯,这东西那晚上一直在他手里拎着,后来落了水也就不知何处,却不想这会竟出现在这里。
“这可是?你我第?一次一同出去你送我的东西,自然是?要?留着了。”
那大虫长的凶凶的,像急了梁钰素日里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姜姝挽方才的阴霾也被驱散不少,挨着他坐下后状似无意的问?:
“你没觉得它长的有些像你?”
眉眼间已经没了方才的低落,但笑容里却带了些强笑的意味在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