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笑笑,看着老夫人一双慈眉善目的眼睛回答的一点也不含糊:“老夫人说笑,都知道姜家有双姝,姜二姑娘既已定?了我家梁骋,那我这次来保的自然是姜大姑娘了。”
就算是心中早有预料,可这话还是惊了在场二人一下,姜姝挽没定?下是事实,可…
婆媳两人相视一眼,害怕长公?主是在说笑,实在是没听过?哪家的男子,兄弟俩,一前一后?都来定?同一女子的,这要说出去…算怎么?回事啊。
“世子说了,今岁初外放江陵那会就瞧上了姜大姑娘,只是碍于当时?姜姑娘略有难处又兼心绪不佳便?没有提及此?事,可他?心里确实一直惦记,老夫人也别取笑,年轻人血气方刚,感情的事情也说不清楚。”
她没有过?多提及别的事,只是言说梁钰喜欢姜姝挽的事实,三两句就把两人之间的事情略略捋了一遍,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梁家必定?是知道姜姝挽和梁骋的事情的,可这话里听起来好似却不那么?在意这件事。
虽说姜姝挽和梁骋的事情从未摆在明面上来谈过?,可梁家真的不在乎吗?还是说,这梁钰是个以?貌取人的,不看重名声,只看中了姜姝挽的美貌?
老夫人想不出来,方氏是大为吃惊,可尊贵如公?主,不能把人晾在一旁,老夫人讪讪,有些不确定?的回答:
“公?主说笑,只是这婚事虽说要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既然公?主都亲自来了,想必是看重这桩婚事的,未免怠慢公?主,老身还是想问问大姐儿?的意思?。”
姜姝挽自小就被?老夫人养在身边,婚姻大事不能儿?戏,自然是要问问姜姝挽的意思?。
哪知,长公?主前面的铺垫或许就是在等她的这句话,语毕后?只听道:
“方才来见老夫人之前我已经见过?大姑娘了,姑娘面皮薄,不好意思?说,我便?让她先选了一下。”
“那…结果?是何?”老夫人有些急了。
长公?主捻起面前的杯盏,轻抿了一口微凉的茶水润了喉,眉眼间都眼藏不住的笑意:“挽挽自然是点头?了。”
…
事情至此?,姜姝挽在及笄那日就已经定?下了亲事,方氏虽到这会都未曾明白,姜姝挽和梁钰是何以?会在一起的,但事已成定?局,她自是无力改变。
可对于姜凝芝的婚事,她还是想再争取争取,却不想,长公?主像是洞悉了她的心思?,离开前看似是在安老夫人的心,实则是说给她在听:
“今年已近年关,挽挽也才刚刚及笄,要是现在过?礼未免显得太心急,不若等来年,来年春天的时?候,我带着犬子亲自来下聘,可好?”
方氏悬着的一颗心终是没有落地,依然悬在心口。
国公?府替世子娶亲,是何等重要的大事,梁骋不过?庶子,自然不能越过?嫡长子去,姜凝芝的亲事还是没有着落。
女儿?的婚事再三受到影响,方是也有些急了,长公?主离开后?,就迫切求告到了老夫人面前:
“娘,长公?主方才的话不就是我们二姐儿?的婚事又要搁置了?”
老夫人未置可否,也无力做何改变,偏偏姜姝挽这桩亲事来的如此?突然,反倒让她有些头?疼。
方氏看出来她的顾忌,也不知在酝酿什么?,在身前推波助澜的说:“此?前从未听大姑娘提起过?和那梁家世子有什么?纠葛,怎这会长公?主就突然上门来求娶了,莫不是…”
“休得胡言!”后?面的话还未说出来,就被?打断。
“大姐儿?行得端,坐得正,通看这么?些年在盛京攒下的名声就知道,她断不会做出有辱门楣的事来,你的那些话最好给我放在肚子里,千万不要说出来。”
方氏憋了一晚的话就这么?被?老夫人呛了回去,屋子里还有几个婆子在伺候,方氏大娘子的脸面一会就被?落了。
自己?唾手可得的东西,被?一个从来不曾在意的人给轻易摘得,姜凝芝的婚事暂时?落空,可偏偏姜姝挽就和梁钰定?了亲,不知是嫉妒心在作祟,还是被?老夫人一顿数落心有不甘,方氏在诉说这件事情的时?候难免有些会有些添油加醋的说。
“说的好听是什么?世子喜欢她,他?们两人在江陵呆了那么?久,谁有知道是不是真的,眼下国公?府定?是紧着他?们的婚事先操办,这么?一拖不知何时?才到我们!”
姜凝芝初听到消息之时?,画着蔻丹的十指就快要掐破了掌心,心里是万分的不平。
出口的话都带着浓浓的怨气:“阿娘的意思?,明年春闱过?后?我都不一定?能和阿骋哥哥过?六礼吗?”
方氏即使再心疼女儿?,也不敢去质疑长公?主的话,嘴上说了也就过?了,只将她紧握的十指分开,耐心的劝慰:“听说是世子的意思?,来年春天吏部会安排新?的大理?寺卿,世子日后?是要去六部的,双喜临门的好事,可不都想凑到一处去?”
双喜临门?凭什么?!
方氏还说了许多,姜凝芝却只听见这双喜临门四个字,想到年初姜姝挽还落寞的背影,此?刻不知是不是在海棠苑内高兴的待嫁呢。
她心里发紧,突然有种不吐不快的冲动,嫉妒心在不停作祟,她在盛京呆了一年都没等到梁骋的提亲,好不容易挨到姜姝挽及笄了,眼看就能和梁骋过?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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