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样我们的事不就…”
自从长公主?去了四合堂后,她就一直在?担心,甚至在?后来面对方氏的时候,都隐隐感觉方氏看自己的眼神极其不善,而今,她尚还?没准备好要?怎样跟祖母说起这件事,这母子俩已经自作主?张竟将婚事也提及了。
她的脸颊覆上了一双手,黑漆漆的环境中,梁钰那双能蛊惑人心的星眸在?夜色里也能烨烨发?光,他语气里有些无奈,带着?些商量:
“我们的事迟早要?放在?明面上来,而今既你已经及笄,我来提亲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我不想今年的除夕也只能偷偷的看着?你和别人在?一处,我想和你一起过除夕。”
他就像一位将军,没有给她过多的思考和决定的时间,就这样推着?她匆匆上了战场,他知道她的不安和害怕,在?执起她的手准备同她一道战斗时,又将她保护的极好。
不管是长公主?今日?的密谈,还?是今日?的烟花,无一不在?诉说着?他的用心。
可她依然心下惴惴,今日?忙到没有时间去见祖母,不知祖母知道这件事后的态度,也不知姜衍和方氏知道后的反应。
梁钰看了出来,没有过多的言语,只说了“放心”二字,看来他已经把所有的后路都已经安排好了,只待姜姝挽点头这一件事了。
离开假山时,花园里一片静谧,只是空气中还?弥散着?些许火药和硫磺的味道,提醒着?她方才这里经过了一场绚丽的烟火,是独属于他送她的生辰礼物。
她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角,凑到他耳边问:“你的肩膀还?痛不痛?一会怎么出去呀?”
烟火是在?伯府一旁的宅院里放的,那宅院空置已久,在?火光之中堪堪能寻到来路翻到姜家的花园的来,可这会没了火光,梁钰又该如何回?去?
“担心我?”他笑笑。
“我只是害怕一会闹出动静被人看到大理寺的梁大人半夜爬墙,估摸着?明日?御史的弹劾折子就到了皇上手里。”
鼻尖被人轻刮了一下,梁钰有些没好气的道:“等了那么久,终于等到你点头了,不把你娶到手我怎会甘心,只是,肩膀确实有些痛。”
她有些不好意思,悄悄盯着?他的伤处,末了还?是嘀咕句:“谁让你这么晚才来。”
姜姝挽以为今日?这烟花已经是他准备的生辰礼了,没想到临走之前,梁钰却从怀里掏出个小锦囊:“生辰礼,回?去再看。”说完,也就走了。
她困惑的打?开手中的锦囊,就着?月光打?量着?手里那雕刻精致的东西,鼻尖传来一股淡淡的樟木香味,是他用樟木做的一只小兔子,憨态可掬,惟妙惟肖。
同他的关系就是因为这樟木香才被长公主?识破,而今他还?刻意给了她这樟木做的东西,不就是在?宣告二人的关系?
她一下捏住手里的东西,脸红耳热,以前不觉得,现在?愈发?觉得梁钰像极了一只开屏的孔雀,恨不得向所有有人昭示二人的关系。
第65章
出了宅子,铭风已经等在了巷口,见梁钰出来连忙上前:“大人,夫人已经回府了,现在和公?爷正在府里等你。”
他?淡淡的嗯了一声,并未过?多言辞,只是在离开时看了身后的院落两眼。
今日长公?主能来替他?做媒当说客并非是因为他是开国公?府世子,反倒是因为这层身份的原因他?和姜姝挽之间所要承受的才更多。
长公?主在听到那晚他对姜姝挽的心思?后?,就明令禁止他?今日再出现在姜家,其言,是为了保证姜姝挽不是因为屈服他的淫威下才答应他的。
否则,他?怎会姜姝挽生辰这日来的如此?之晚,只是因为既要躲过?长公?主的眼线,又要同铭风布置那些要送给姜姝挽的烟花。
先不说他?和姜姝挽之间身份的差别,就单说姜姝挽曾经和梁骋的关系,这在国公?府就不是一个容易得事。
他?今日的擅作主张,已经是触怒了梁国公?的底线,当他?踏入梁府大门后?,等待他?的不是像他?和姜姝挽说的那样的康庄大道,一马平川,而是荆棘丛生的曲折小道,前路尚且未卜。
芳华居是长公?主和国公?爷的院子,不想在休憩的地方打打闹闹,国公?爷梁雄直接将他?唤到了祠堂。
他?辅一踏入就听堂前人喝了一句“跪下!”
梁雄是个武将,是当初跟着老公?爷在战场上过?过?刀口舔血的日子的,一直以?来,对梁钰这个优秀的儿?子他?从无二话,只因从小到大梁钰行事都特别的规矩,不论是和李珺一起入学,还是后?来的入朝为官,无一不在诉说他?比之旁人的优秀,让他?挑不出一丝错漏来。
可在姜姝挽的这件事上,梁钰实在让他?大为失望,不明白盛京有那么?多女子,他?何以?独独就喜欢上了姜姝挽。
“可知今日为何让你跪在此?地?”
梁雄虽年及不惑,但毕竟年轻的时?候过?于英武,就算在梁钰面前也丝毫没有半点的弱势,昂藏的身子着了一件玄色的深衣,怒目而视盯着梁钰,说出的话都像是发了狠的。
“儿?子知晓,但并未觉得此?举有何不妥。”他?即时?发声,低沉的嗓音在安静的祠堂里显得干脆利落,不带丝毫的迟疑,甚至在承认以?后?却并不承认行事有错,一如他?以?往的行事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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