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母亲从?惊讶慢慢变成了不敢相信,她诧异于梁钰今日的话语,甚至怀疑是否是自己醉酒而导致的耳朵是不是听错。
可梁钰却一脸的清明?,没?有?丝毫玩笑的回答:“没?错,十年。”
“十年前儿子同?祖母去姜家做客,第一眼见到就喜欢她了。”
那年祖母还在世,姜家老夫人同?祖母在出阁前是手帕之交,那年他同?梁骋一道去随祖母去姜家做客,彼时,姜姝挽才不过五岁,粉雕玉琢的样子甚至可爱,可就是如?此?可爱的小姑娘却在后花园里被?几个同?族的堂兄欺负。
他们欺负她年幼丧母,又知道姜衍一心?都扑在方氏和姜凝芝的身上,对这个嫡长女的态度是不咸不淡,所以才会抢了她的东西又嘲笑于她。
小姑娘抢不过,眼泪扑簌簌的就落了下来,要知道国公?府内没?有?小姑娘,皇城宫内他也没?见过有?那个小姑娘哭的这般梨花带雨的可怜过,可就这一眼,他的心?就彻底软了。
说出来或许有?些可笑,可年少时的感情就是来的这样纯粹又干净,不掺杂一丝半点利益的喜欢,也许是看到她受欺负的样子很可怜,激起了他的保护欲,也许是觉得她生的如?此?可爱,不过应该哭的那样难看,他于袖口处摸出了一方手帕,刚想上前递给她。
可姜家管事?却在这个时候寻了过来,先?是拉开了几个争执中的小孩,又毕恭毕敬地对他做揖道老夫人让他过去见礼。
他是国公?府的世子,拜会主家合该去见见礼,看了眼手中的帕子,又看了眼在婆子怀里哭的一双眼睛红红的姜姝挽,心?里暗道一会一定早点回来,匆匆将其交给身边的梁骋后就跟着管事?离开。
后来,他被?拘在两名久未见面的老姐妹前,寒暄说辞了好大一通,直到夜幕离开姜家时也没?再?见过那小姑娘。
最后,却在回去的路上倒是听到身边的梁骋说起,说那小姑娘真是可爱,一副软糯团子的的样子跟在他身后奶声声的叫着哥哥,末了,还不舍他离开,拉着他的衣角问着下一次何时见面……
他心?中酸楚,可那会他已经十一岁,已经随着李珺入了太学,一同?学习那些难懂晦涩的经史?子集和为君之道,繁重的课业压的他根本没?时间再?跟着祖母去姜家,而她也因为年岁增长逐渐懂得男女之别。
他们之间最多的交集便是大宴上匆匆一见后的行礼,她有?些怕他,每次都躲的远远儿的,却从?小就肯亲近梁骋。
那份喜欢和爱意深藏于心?,就连日夜相处的李珺也仅仅只知他心?里有?一位喜欢了十年的女子,仅此?而已。
压抑过久的感情,一旦找到了一个宣泄口,就如?同?那绵延不绝的江水决堤一样的流泻出来,冲的他溃败不已,没?有?一点办法。
他怕自己娘亲不相信他所说,甚至连哪一年第一次见到,在什么地方,说了什么话都能说的清清楚楚,一字不差。
长公?主更是没?想到只是一个普通的劝谏而已,竟让梁钰吐露这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来,她尚不知晓自己儿子都有?了喜欢的姑娘,还喜欢了十年之久,更没?想到那姑娘竟是…
“你就没?想过,要是去岁没?有?她妹妹和你二弟的那个事?,她早就成了你的弟妹,你又何来的外放江陵又同?她互许心?意这些事??”
姜姝挽这女孩子她打?心?眼里是喜欢的,特别是方才的一番相处,比之姜凝芝而言她更是喜欢,可正是因为喜欢,才觉得这事?有?些荒唐。
梁钰的话她相信是真,却还是想要确认之后再?做决定,如?果去岁没?有?姜凝芝和梁骋那件事?的契机,那是否说明?,他们俩其实并?不具备这段感情的缘分,也就是说,他们并?不是非彼此?不可,这样,只能说明?他们感情的巧合,不能说明?她是真的喜欢梁钰。
只是刚刚好,在姜姝挽需要另一段感情时,梁钰刚好出现?,那这样来说,就是对姜姝挽不公?平,那姑娘已经在他们梁家男子的手里栽过一次跟头了,也因此?受了莫大的委屈,这次说什么也不能草率的答应了。
可梁钰却只是呵了一声,有?些无奈:“阿娘不是已经知道,去岁我是自请下江陵的吗?”
长公?主微愣,那些埋在心?里深处的隐秘之感有?些冒头的样子。
他接着道:“那如?果我说,去岁姜凝芝和二弟的事?情也是我的意思,那阿娘还会以为是巧合吗?”
…
姜姝挽随着方氏回了,她离开的消息也同?样传入了梁骋的院子。
前院寻人的动静闹的如?此?之大,他在后面自然是知晓的,刚开始还以为姜姝挽是在来与他相见的途中迷了路的,可当他带着人也寻了半个院子,突然就听到姜姝挽已经找到的消息后,就知晓今夜的相见是不成了。
案牍上放着他誊写的纸张,他坐于桌前,手里捯饬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匣子,那是上次姜姝挽离京之时退还给他的东西,他今日约见她就是为了将去岁未尽之词给说完,让姜姝挽不再?误会他,二人也能重归于好,却没?想会是这样收场。
“二,二少爷。”去而复返的小厮小心?翼翼回禀。
“小的去问过那守在门房的看守,说姜小姐压根就没?朝着你说的地方去,而是直接去了另一个院子,所以才会迷了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