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各布冷笑着看李时锦和裴晟最后的挣扎,他嘲讽道:“还真是苦命鸳鸯被我成全了。”
“陛下!”
一阵惊呼引得雅各布急速转过头去,他皱着眉问:“怎么了?”
“陛下!”侍者跪下痛哭道:“储君他!储君!储君自杀了!”
“你胡说!”雅
各布瞬间眼睛充满血丝,他掐住侍者的脖子企图让侍者改口说这不是真的,可是直到掐死了侍者也没能听到改口。
站在血泊之后的李时锦模糊之间好像听到了这句话。
温叙,自杀了。
但她的心很平静,她觉得温叙就该是这样的结局。不是因为多么恨他,而是温叙这个人从出生开始结局就定了,老天爷似乎就是给他安排了这么一个走投无路的结局。对于温叙而言,世上再也没有人真心懂自己了,与其痛苦的活着,不如死了。
或许还能用一条命换自己的心上人活下去。
雅各布走了,他失态地奔跑着,连滚带爬地往营帐跑去了。他回去的时候只看见温叙冰冷的尸体和坐在一旁发呆不知所措的温婉清。他颓废地跪在温叙的尸体前依旧不可置信。
“你怎么会死,怎么会死呢。我的阿叙,我的孩子……我都是为了你好……我的儿!”
雅各布的偏执最终还是夺去了自己唯一的亲人。
兖州的主力军发觉迎战的西庭人就只有几千人之后,他们快速摆脱纠缠立刻往裴晟的方向赶去。
温叙自杀,雅各布又走了,西庭军心开始涣散了起来,兖州军直接从背后偷袭杀出了一条路。
李时锦松懈了一口气,她松开了短剑笑着看向裴晟。裴晟也笑着看向她,他说:“我们赢了。”
李时锦张开口想说什么,但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了。她看着裴晟的目光一点
点变得惊恐起来,她感觉自己手背上有什么黏糊糊的东西,在意识消失的最后一刻,她似乎看见了外祖父正在跟她招手。
月盈之毒还是爆发了,因为被雅各布各种试药,她体内的毒素再也压制不住了。浑身的疼痛再次袭来,她被一次又一次疼醒又晕过去。
醒来的时候,她感觉到自己被裴晟抱在怀里坐在马上,马骑得很快,风吹得她很冷。
“阿晟,好冷。”
裴晟低下头看着已经面色发黑的李时锦眼泪夺眶而出,他强装淡定地安抚道:“那我抱你紧一点,还冷吗?”
“好冷……我想睡觉,睡觉就不冷了。”
“不能睡!不可以睡过去,等会要到我们的主营了。百姓们还等你呢,别睡。”
“可是好累……我真的撑不住了,我好想看见外祖父了,他来接我了。”
“不是!你看错了!”
“真的,就在前面。我想过去……我好疼,浑身都疼,睡着了就不会疼了。”
裴晟哽咽地将酸楚咽回去,张口却是忍不住的哽咽颤抖。
“求求你,李时锦,别睡过去好不好!我带你去看医师,你不会死的!我求你!”
李时锦已经睁不开眼睛了,但她听到裴晟的苦苦哀求之后还是强行吊着最后一口气。
“好,我不睡……”
裴晟能感觉到自己怀里的人体温正在一点点流逝,他憋住声音痛苦着,泪水模糊了自己的双眼,他只想求求上苍,他愿意用自己的命去
换李时锦活。
在赶了许久的路之后,李时锦吐了血,她已经坐不住了。裴晟抱着她安静的坐在山坡看着蒙蒙亮的天空,感受着怀里的人气息慢慢散去。
可就在他穷途末路之时,天际突然间打开,一道光从缝隙里窜了出来照亮了前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