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何不交给女官们去商讨?”方泽谦瞧见禾茉害喜,反应算不得很强烈,但就已经难受成那样,若是害喜反应再重一些,怀胎十月,人都要瘦成竹竿。
“妇人生子之痛,莫说十月怀胎的艰辛,便是生产时所遭受的痛苦,都不是我们能体会或分担的,如此这般不能亲身经历,何不将此事交由女官亲自商讨出一个时间来?”
“太傅言之有理!”谢畅想起还在候府时,嫂嫂怀孕也总是面带憔悴,人更是瘦了一大圈,心中亦是酸涩,“还好朕身边有太傅在。”
“陛下,您身边还有许多忠臣良将,臣若不在陛下也已经能做得很好了。”方泽谦意有所指,朝中许多事情都安定下来,剩下的时间,他想同禾茉好好待在一起。
“陛下,如今朝中许多事情都安稳下来,想来臣也应当休息了。”方泽谦将手中的折子递给谢畅。
“太傅,这是……何意?”谢畅打开手中的折子,上面的内容他再熟悉不过,致仕归乡的折子这几年他也看了不少,但是他没想到方泽谦会递这样的折子上来。
“太傅!先前他们所说朕是不信的!太傅从来不是心狠手辣之人,亦不是想挟天子以令诸侯!朕信你!太傅若是在意那些人的言论,朕叫他们都闭嘴!”
谢畅看见这折子时,第一时间就是诧异,随即心中涌上一阵惶恐,他已经习惯了依赖方泽谦。
“陛下,
并非如此。”方泽谦轻轻摇头,“臣向来不在意他们口中的言论,只是人生难得遇见一个愿意厮守终身,白头偕老之人。”
“臣幸运地遇上了,便不想再浪费时光。”
“前半生实现心中抱负已经足矣,后半生守着相爱之人,同她一起抚养孩子,享受天伦便是臣后半生最大的乐事。”
方泽谦已经快到四十不惑的年纪,这样的岁数在古代几乎快将一生走完,许多人都只能活到四十岁。
他这样的说辞并未有何不对,但谢畅本能地觉得方泽谦的强大,应当是不会说出这样脆弱的话。
“太傅,您……当真要离开了吗?”谢畅眼中的落寞,方泽谦何尝瞧不出来。
“陛下,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您日后多多保重!”方泽谦起身郑重向谢畅行了一个跪拜礼,这是标准的君臣之礼,亦是告别。
“太傅,您帮朕良多,朕自然不会亏待您,若是就这般离开,朕良心难安!”
谢畅扶起方泽谦,转身绕到书桌旁提笔写了一道圣旨,抬手唤来贵公公,“小贵子,送去礼部!”
“太傅,您配得上这样的荣耀!便是离开朝堂,您依然是我谢畅的太傅,依然是我东陵的首辅!”
“太傅若是只想淡出朝堂,这圣旨便接着,权当是给朕吃一颗定心丸!”
谢畅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方泽谦再拒绝便显得有些不知好歹。
“多谢陛下。”
他没想过即刻离开京城,毕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