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听苍河那么一说,她实在不放心,加上之前降妻之事,她该约母亲出来道谢。
时间定在午正,地点是秀水楼。
顾朝颜早早到天字号雅室候着,陶若南应时而来。
饭菜齐全,曹嬷嬷跟时玖被安排到隔壁房间休息。
“降妻之事,朝颜多谢国公夫人成全。”
顾朝颜举杯,“我先干为敬。”
陶若南很少饮酒,可因为是顾朝颜,她便也端起酒杯,“梅子酒?”
“不知国公夫人是不是喜欢,我擅自点的。”
“我唯喝这个。”陶若南笑了笑,一饮而尽。
她自然知道母亲唯喝这个。
以前她还觉得奇怪,自己怎么那么谗梅子酒,后来知道原因了。
“你的事,我听说了。”陶若南搁下酒杯,“你与萧瑾和离,不后悔?”
“那不是什么值得我后悔的人。”顾朝颜坦言。
陶若南点头,“那日他未拒绝,我便想,此人不可托付终身。”
“夫人慧眼。”
上一世母亲也曾劝过她,架不住她猪油蒙心,“只是无意把楚依依推上主母的位置,夫人莫怪。”
陶若南搁下酒杯,意味深长看过去,“在顾姑娘心里,我是那么小心眼的人?”
“当然不是!”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顾朝颜正要解释,陶若南灿然一笑,“国公一直觉得因为失女,我对楚依依格外苛责,却不知正是他的溺爱,令其生出虚荣跟贪婪的野心,她做的那些事,无非是想争一个‘嫡’字,只不
过手段过于肮脏。”
“好在她已经离开国公府,夫人暂时不必因她之事烦忧。”
“你今日约我,可有别的事?”
顾朝颜也没兜圈子,“昨日我从苍院令口中得知……柱国公身体不适,所以想着问一问……”
“身体不适?”陶若南微怔,“还好。”
顾朝颜也怔了一下,“我听苍院令的意思,柱国公曾找方御医为其诊脉,似乎还吐了血。”
陶若南显然不知情,神色些许慌张,“吐血,可我这几日见他气色还好……”
“许是柱国公不想夫人担心。”顾朝颜多半猜到是这样。
陶若南目露忧色,数息苦涩抿唇,“让你见笑了。”
“没有……”
“我们夫妻的感情如你所见,也就那样。”
几次开诚布公的谈话,陶若南对眼前女子不再设防,“上次的案子,他明知我已丢丹书铁卷,还是认了罪,我一直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理由,值得他舍弃我们母子三人。”
“因为倘若柱国公不认罪,御九渊就会像皇上揭发他与邑州四将偷偷修建战时密道的事,那是死罪,届时不仅国公府逃不了满门抄斩的厄运,那四位将军也是一样,柱国公确实没有别的选择。”
陶若南猛抬头,“你怎么知道?”
“柱国公找过裴大人,这是他亲口说的。”顾朝颜不想母亲对父亲有这样的误会。
陶若南蹙眉,“他可以告诉我的!”
“那就要看……国公夫人是不是有表达过
,想要听的意愿。”
陶若南脸色微红,“我没问过。”
“柱国公不是一个善于言辞的夫君,和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