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快救救我们一家子吧,我们当家的身上可流着和你一样的血啊……”
苏景辰并没有心思理会她,直接走到苏老头的床边,低头瞅着。
苏老头子迷迷糊糊的,半睁开眼睛看到大儿子,“老大,你来了……你……你这个白眼狼你”
苏景辰直接忽略他的谩骂,点头回应,“是我来了。”
事已至此,苏老头已经无力回天。
要怪只能怪苏家倒了霉运,子孙后代一个不如一个。
“老大啊,几个娃儿还小呢,二房两口子要都进去了,孩子们可咋整啊……你快跟他们两口子商量一下,该如何是好……”
苏老头气若游丝,只能尽可能地尝试挽回。
苏景辰转头看了一眼董玉芬和苏二柱。
这一眼把董玉芬和苏二柱都看紧张了,两口子怔怔的,不知道这个大哥会说出什么话来。
苏景辰深吸了一口气,语气平淡,“商量什么?该来的总会来,躲也躲不掉。”
说完,他又低头看向苏老头,“明日谁去给苏三柱收尸?”
苏二柱一听,吓的脸色都白了,他不能想象从小长在身边的兄弟人头落地的场景。
“这可咋整啊这……”他嗫嚅着。
董玉芬嚎啕大哭,“大哥,我们不能入狱啊……”
苏景辰没有理会他们,看着苏老头,“你想说什么?”
苏老头眼睛里满是错愕,似乎‘收尸’二字大大地刺激了他。
“你这……这混账东西……我养你这么大,你就
是这么报答我的……”
“我什么都没做”苏景辰语气平淡。
苏老头一听,眼睛猛然睁开,一脸的不可置信:“都家破人亡了……你……你还不知错!!!”
“我说,我什么都没有做,对不起别人的,是你们。”苏景辰重复了一遍后,便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这番动作把在场的几人整懵了。
苏景辰道:“爹,你有生我养我之恩,虽然我知道我娘留了一笔嫁妆,我这前半生似乎也没有用到你什么银子,但是这一跪,是我应该的,跪谢生我之恩!”
“今日之后,我再不是苏家的苏景辰,请你老人家也忘了我”
说罢,他毫不迟疑地磕了三个头。
苏老头彻底激动了,一阵急促的咳嗽声响起,接着便是一滩血涌了出来。
“爹!”苏二柱的惊呼声响了起来。
……
苏景辰没有动,依旧跪在那里,仿佛一座雕塑。
苏老头看着他,眼神中充满了失望和愤怒。
他用力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老大……你当真的要这么对你亲爹?孙氏那女人就是个祸水!”苏老头子终于开口,声音微弱而颤抖。
苏景辰没有回答,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缓缓起身,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屋子。
苏老头看着他的背影,无奈又悲凉,恨不得就这么死了得了,以免日后糟心。
老三死了,老儿手废了,也算半个废人了,老大又不要这个家了……
他到底是造了什么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