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学生欣喜若狂:“先生也是中国人?”
寿元将自己藏在大衣里的辫子拉出来:“行了,在船上多加注意,有事可以去找我。”
说着便不再理会这两学生。
万里归途总是漫长的,小船悠悠的到了渤海湾,即将抵达天津,寿元站在甲板上看着若隐若现的大陆轮廓,内心越发急切,这具身体也感受到了祖国的呼吸。
这几天,每天吃饭总能碰到那两学生,男学生在言语中总是透露着一些信息:大清药丸,有志青年应该站起来为天下谋福利,推翻暴政!追随中山先生缔造共和。
在昨天晚上,男学生更是邀请寿元加入同盟会,寿元当时就愣住了,心想:你知道我是谁吗?这么随便?
寿元笑着打了哈哈糊弄过去了,男学生似乎还不放弃,回去后又让他妹妹过来劝说,寿元笑而不语。
下船后,只见一辆马车前来接这对兄妹,男学生对下人言语中总是令寿元感受到说不清的傲慢和高高在上,临别时,男学生更是邀请寿元到他家去做客,原来他家是一家开纺织厂的,就在天津城中有宅地。
寿元默默摇摇头:这个组织要是都是这种人,难怪后面,从生长期就先天不足,对外唯唯诺诺,对内重拳,咳咳。
在前往火车站的路上,寿元看到了这个世界的芸芸众生,多年以后,在取得全国革命胜利后接受《真理报》采访时谈到这次回京之旅时表示:
这是我第一次突然撞见因饥馑无物可食而濒临死亡的人们。你是否见过濒临死亡的皮肉挂在他的身上,起着褶皱;全身瘦骨嶙峋,根根骨头清晰可见;他的目光已经涣散;尽管他是个20岁的年轻人,行动起来却如同枯槁的老妪一般,拖着身躯一步步往前挪动着。如果他还算走运,他应该早已卖掉了妻女。他已经把自己所有的东西都卖了——房屋的木料,大部分衣服。
有时候,他甚至已经卖掉了身上的最后一块遮羞布。他蹒跚在烈日下,睾丸像干枯的橄榄子一般晃晃悠悠悬挂在他身上——这是最后的残酷嘲弄,提醒着你:
他本是个人!
孩子们更加可怜,他们细小的骨骼折转变形,骨质弯曲,小手臂细如树枝,鼓胀的肚皮填满了树皮和木屑,就像长了肿瘤。
女人们躺在角落里等待死亡,臀部干瘦得如同刀片般突出,**好似干瘪的麻布袋子般挂在胸前。不过,毕竟没有多少妇女和姑娘,他们中的大部分要么已经死了,要么被卖掉了。
进了北京城,沿街歌舞升平,看不见倒在地上的乞丐,巷子里更有一些锦衣玉食的少爷们正比着谁的蛐蛐更强,老爷们在茶馆、饭馆、戏馆里,听戏唱曲,提笼遛鸟。穿着衣冠禽兽补服的官员们踏着正方步在仆人的搀扶下晃晃悠悠的进了轿子。
他妈的!这是什么世道!
······
想念五星红旗的第N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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