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朝感觉嘴巴苦苦的,可她总要做出决定。
好半响,她低低说:“我不会和我姐姐抢一个丈夫,更不能让我姐姐做妾,他要是想娶姐姐,我真诚地祝福他们,但他要想娶我……”
“…我可以嫁给他,但要他给我姐姐补偿。”
她轻声说:“让我姐姐享公主尊荣,出宫建府,日后如果我姐姐有喜欢的人,风风光光为她赐婚,这些,他也会答应吗?”
褚毅觉得皇后有些天真的执拗。
陛下宫变夺嫡是早晚的事,秦王早晚会死,秦王妃也未必有多值得可怜,反而正是因为她是皇后堂姐的身份,陛下顾忌皇后娘娘,有些更冷酷直接的手段不敢使出来。
朝中许多人悄悄议论陛下抢秦王妃入宫一事,但褚毅觉得,陛下对秦王妃不像有什么情谊,倒更像是……
“娘娘。”褚毅低头:“您不试一试,如何知道呢?”
“至少在从前,陛下从不曾拒绝您的任何请求。”
朝朝沉默了很久。
褚毅看出她在激烈地纠结与动摇。
十几年的婚约,十几年的情谊,绝不是轻易能舍得放下的。
好半天,她终究还是耷拉下肩头,妥协地轻轻说:“来吧,来给我梳妆吧。”
——
国相府外,人头攒动,人来人往,许多朝臣或跪或站高声叫嚷:
“衡相爷!微臣有事请见。”
“如今满城披红,过两日爱女就将大婚,衡相爷不出来亲眼瞧一瞧吗?”
“相爷啊,相爷!您可得为天下百姓考虑啊,秦王妃为国母,那是琅琊大师亲口所出的预言,陛下身子愈发差了,正得需要一位顺应天命的国母冲喜祈福,驱褪邪祟,这时候您可不能贪图国丈的富贵,把咱这大颐山河再拖入火海啊。”
“相爷——”
清微气得全身颤抖。
这些家伙,实在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