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是什么好东西,郑义还能拒绝?
要真是长命百岁的药酒,别说一瓶一百块钱,就是一瓶一千块钱,他也能给他家老太太买。
但就这破酒,要是送到他家老太太面前,老太太非得气出病不可。
但是黄宜成都发话了,他还不能不从?
尤其是,他还指着黄宜成帮他办事儿呢。
手里那么多酒厂资源,但凡给他几个靠谱的,郑义也省着东奔西走了。
这还知根知底。
跟找到不靠谱的工厂合作而损失的钱比,买酒的钱似乎也是小钱儿了。
郑义一口应下,“黄大哥,多谢您替我考虑,要不是您,我都不知道我怎么尽孝。”
黄宜成敞开了笑。
“以后有啥事哥能给你办的,就全给你办了。”
郑义这下心里踏实了,两人当时就约好,第二天早上天不亮就出发,出发去省城,看工厂去!
黄宜成把心放肚子里。
不给你坑走半个身家,就不姓黄!
郑义让人搬酒的时候,郑老太太就已经收到了消息。
什么人能让他孙子动用好酒招待?
肯定是大人物。
郑义这一年都跟阮清跟许向然一起做买卖,走的都是正道。
矿上的设备改造之后,变得效率更高,这些老太太都是看在眼里的。
郑老太叫了几个矿上的小兄弟,问他们最近看见郑义跟谁接触了,也没听说有什么新人。
难道是她多想了?
要说郑义搬点酒出去,认识大人物,郑老太太也没什么不放心的,但她这天出奇的不安,怎么也睡不着,索性起来在佛堂念经。
一直等到大半夜,才听见郑义回来的动静。
郑义指挥虎子和煤球搬酒,把新买的葡萄酒搬到酒窖里去,一百瓶呢,那么贵买回来的,千万别磕碰了。
黄宜成醉醺醺地给他讲了怎么储存,这些酒水还要找个温度适宜的地方放着,不能冷了,也不能热了,比祖宗还祖宗。
郑义一抬头就瞧见了家里老太太。
“奶奶,您还没休息呢?”
郑老太好信儿,“大晚上的,你们搬什么呢?”
虎子和煤球当时就隔那了,脸皮都不会动了,嘴皮子更不用说。
郑义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买了点酒,没事,奶奶你早点休息吧。”
郑老太的心沉了沉。
以郑义的性子,要是得了什么好东西,肯定满心欢喜,回家第一时间跟她分享自己的喜悦和见闻。
而郑义这副模样,唯一能解释的就是,买的东西拿不出手。
郑老太微微眯了眯眸子,“我听说你特意搬出去两坛子酒招待朋友了。”
不等郑义开口,郑老太抢先道,“能用好酒招待的,必然是可结交之人。这酒咱们认花,也不是舍不得给别人喝。”
老太太眼神越过他,落在虎子煤球搬的那箱上,“既然这么金贵,还得进咱家酒窖,想来也是好东西,好东西就要找人好好品鉴一番。”
郑老太让虎子煤球给酒搬进酒窖,之后去给阮清那丫头夫妻俩请过来。
郑义抗拒,“奶奶,我明天一大早约了人,要去省城看工厂。”
郑老太再要说什么,郑义干脆直接问老太太,“奶奶,你是不是信不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