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侍女这就不太明白了,郑宣行在她眼里,从来都不会喝醉的。但她对如浪的话深信不疑,闻言脆生应了,这才转身走了。
小侍女跑到许姨娘跟前去回禀,许姨娘正看着自己的小儿子满院子跑来跑去,闻言也只是点了点头:“你去交代小厨房一声。”
小侍女觉得好像许姨娘和如浪之间对郑宣行的事有一种难言的默契,她有点儿好奇地问道:“姨娘怎么知道大人会喝醉呀?”
许昭画笑容一滞,小侍女以为自己说错话了,耷拉着脑袋,不吭声。
半晌,许昭画才缓缓地吐了口气:“睹物思人罢了。”
睹物思人的郑大理寺卿坐在熙春楼的最高楼上,一杯接着一杯地喝酒。长街上锣鼓喧嚣,鲜艳的红绸喜庆得令他刺目。
熙春楼上熙熙攘攘,众人纷纷趴在窗台上好奇地看着底下的车马。
皇太孙妃的鸾轿经过时全城戒严,不过如今撵过长街的是她的嫁妆,所以众人也得以趴在窗户台上,新奇地看着车水马龙鱼贯而入。
“前些年一直在嘀咕皇太孙怎么还不成亲,原来是都城的世家闺秀一个没瞧上,倒是瞧上了定北这个蛮荒地的皇太孙妃啊!”
泰安年间,新帝休养生息,舆评也不如先帝时戒严。众人也有胆子趁着热闹,调侃几句皇家事。
“啧,老弟肯定不是土生土长的都城人吧?”另有一个中年男子磕了两颗花生,嘲笑先前说话的人。
“嘿,还真不是,我泰安初年搬过来的。兄弟是怎么发现的?”先开口的人好奇地问道。
“这都城的世家闺秀,能比得上皇太孙妃的,可真没多少。”那个中年男子自诩对勋贵世家的八卦耳熟能详,当即就拿手指点了点桌子道:“皇太孙妃是大皇子妃的外甥女,这你们都该知道吧?”
“嗐,那又不是亲的!”有人不屑地反驳道。
“不是亲的?这话你就说错了!当年都城蒋府,也就是大皇子妃的娘家被吴家所害,家破人亡。大皇子妃父母皆亡,被『逼』退走巾帼城,当年才十一岁啊。蒋老夫人那时候已经糊涂了,要不是萧夫人,也就是皇太孙妃她娘,拼尽了一己之力,你当大皇子妃还能活到嫁给大皇子?”
“那可真是如姐如母了。”众人啧啧叹道。
但也有人反驳道:“蒋家又不只有都城蒋府这一支,不是说定北城也有个蒋府吗?”
“快别提了。先帝定北那个案子你不知道吗?那个巾帼城的婴骸坑案。这里头还有一个定北蒋府的少爷掺和呢!可见定北蒋府不见得有多好。那时候都城里对蒋家都人人喊打,恐怕谁瞧见萧夫人他们,都唯恐避之不及吧。”
这话一出,在座的人都沉默了一瞬。
他们之中,也有不少人当年就是这样的。曾经功勋卓著的蒋府,一朝之间变为了人人痛殴的落水狗。
“那我可跟你们不一样。”有个大婶得意地叉腰道:“我家可是凑了万民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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