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也蛮热闹。”长幸笑笑,往殿堂的外头看。
长院里真宁被婢子乳娘们簇拥着,带着长幸的猫咪祥瑞在雪地里堆雪。
出嫁了的和待嫁的小公主们都被请到这里来陪真宁过生辰,此时也满天桃园走得跑来跑去作玩戏。
元呈玩了老半晌,忽然扔下真宁和一群姐妹们,自己兴头头地走进来,眨着大眼睛蹲下。
朝坐在那里吃茶的长幸恳求,“御尚能不能送我一只小猫当贺礼,祥瑞那么可爱,我想要一只跟它长得最像的带回公主府养呢。”
冬至之前,祥瑞与汉宫内的大黑猫相配生了一窝奶猫儿,共计五只,因奶水足每只都喂得肥敦敦的,煞为可爱。
她与窦玥相识一笑,随即唬她,“不能。”
元呈就凑上来软磨硬泡地撒娇,一得了她点头,欢天喜地的出门去了。
她也该出嫁了,一应事俱全都准备在七日之后,将元呈送出宫与驸马联姻,此后移迁公主府。
届时由太妃,窦玥和长幸一并主持婚仪。
“也不知她这个性儿,跟那未来驸马相处的和不和睦。”窦玥叹。
长幸一愣,看到她脸上的苦涩一转而逝,想到风流成性的驸马,英年早逝的李凉,也有些胸塞。
“会的,元呈在秋围上已经甚是心悦她的驸马,派人端茶送汤献殷勤,他们之前也见过几次面,相聊甚欢。”
两人并肩而坐,始终隔着一道淡淡的距离。
她们并未因为相处久了就更加亲近,窦玥带着真宁活在自己的围城里,对她有敬畏,有疏远,长幸也不再习惯亲近一个人,因为亲近往往意味着失去。
这般不远不近的关系,倒也能省下不少麻烦。
就如她次次能够以窦矜的名义打开国库,恢复军功制度,而窦玥都没有多问过一句生效的契机。
窦矜不在宫内,这些文喻肯定不是他传的。长幸成了背后实际的掌权者,远在太妃和她之上,但从不声张,任何事都是交由窦玥这个代理管家和长辈太妃发令下去。
她有的,是一块刻着天子名姓,能代表窦矜本人的印章。
天子的刻章有大有小,出征前,窦矜扔给她的香袋里头,装的不是别的,正是窦矜的私印。
私印落章文书末尾,如印主亲传,即刻生效,仅次于正式圣旨。
长幸那晚躲起来紧张地磋磨了这印章许久。
自古印证书文真假全凭印章,也因此古时印章、印玺的意义不亚于虎符,落入谁手能起翻天覆地的作用,万一她用不好真的会祸国殃民。
这么重要的东西窦矜也要交给她,他对她的放心让长幸自己都吓了一跳,但很快她又冷静了下来,她必须冷静下来。
摸来摸去,确定她手里的是块新的,原来他照同一块玉石凿掉的余料,让官坊再刻了一块。
两块相同,分别在宫中和宫外,在她和他的手上。
哭闹声将她的神思拉回长林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