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幸会意,柔软的手穿过他的掌心,与他牢牢相握。
正如他们从征帝手中逃出来的那一晚,彼此依靠,聊以慰藉。
五日后,天色阴沉。
回宫的大军绕了远路不再经过洳雷峡谷,途中,辛姿频频掀起帘子望风。
这动静长幸自然忽视不了:“你是在看孟将军?”
她们回宫时周围换作了军队护送,那些宫中侍卫反而离得远了,一直在外围。
因此也可以说,车马附近都是孟常的兵。
辛姿脸略红涩,很快恢复正常,“女君子莫取笑婢,”将帘子放下,“婢是看那程副使还有陈大人之前还在,慢慢的怎的都不见了。”
“是么。”长幸也探出头去,果真找不到陈鸾和程药等人。
她心如明镜,知道是窦矜对宫内的防范手段,嘴上换成猜测的口吻,“许是陛下找他们谈话了吧?”
说罢翻过一页画本。
辛姿却有所察觉一般,“女君子,恕辛姿冒昧,这细作,是否出在宫中?”
她往常不会多嘴多舌,也从不显示好奇,此番会出口,大概也是因为收绿三人。
“是。”
马车微晃,长幸眼眸陈陈静静,回答了她。
辛姿抿唇,“奴婢能帮上什么忙?”
她放下画册,握住她的手,“……辛姿,我身边只有你了,若要帮我,便一定先看顾好自己,千万别被人捏去了把柄。”
甫入宫,百官众宫人都过来迎待,宫中立刻集宴一日。
宴会设在琼露殿。
殿内金碧辉煌,展袖的女姬慢歌细舞,帝后婚事又在几位臣子的口中提上议程,谁知窦矜忽然改口,说他不娶董维尔,改立神女为后,这样一来天子神女还可以共治朝政。
公然悔婚的言行一出,满座皆哗然。
那臣子们再次目瞪口呆,先不论他后半句,单前半句就够有问题。
但不好当面冲撞,只能避重就轻地告诫,“陛下为一国之君,可是要言而无信?!”
窦矜面不改色饮下一杯,方让那编钟乐队停下。
“卿先请安。朕自知有愧,明日便会亲自登门请罪,不日封董家女娘为浩然翁主,赐田宅丰帛,日后她出嫁,朕自当再备上厚礼一份,自不会寒了董尚书的心。”
“这这这这……”那臣子语涩候封,“这无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