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着眉。
辛姿也知道事情不妙,她方才扶着长幸的时候,便觉她身体非一般的冰凉。
发现她呼吸也微弱,似是溺?s?了水一般已经去了一半生气。
收绿等人被错杀在峡谷已有十几天过去了,长幸到了关山后身子日日不适,虽按时服药但一直没什么精神,情绪也时低时高,有几次更是整夜无眠,只睁着一双眼发冷汗。
这些症状她早都说了,再问也问不出什么。
她一时想不出来,只能摇摇头,“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窦矜只觉得急火攻心,他怒不可遏,抬脚踢飞身边的案几。
“仔细想!”抓住她的衣领揪过来,一字一句都咬着牙,从嘴里恶狠狠地蹦出来,“每一天,每一件事——”
辛姿被他这副已经很少见的样子吓到,虽不至于像从前那般瑟瑟发抖了,还是一直垂着首。
忽然撇见他的手上竟也有一根红绳,眼底一跳,嘴比脑快连连道:“女君子回宫之后手上那根细细的红绳不见了,奴婢随意问起来过,她只说弄丢了,第二日便让收绿剪了条一样的拴在手上。就,就跟陛下的这条很相似。”
她亦然担心长幸会死去,说到最后哽咽了声,连自称也忘了,“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了”
窦矜垂下眼睑,将她的衣领放开。
踱了几步路,背对着她,“去打洗澡水来。”
辛姿怔怔的,反应过来赶紧去了。
待洗漱的东西准备好,她不知还要怎么做。
窦矜接过她手里那件淡紫色轻薄的邹麻夏衣,“你出去,把门关好。另传朕口谕,让李副将派两个士兵守住院门不许任何人靠近,再转告他朕已不胜酒力,让他们自行玩乐好便散宴吧。”
辛姿明白,即刻将门从外阖上,一道剪影匆匆离开。
屋内只剩下他们两人。
窦矜到了那榻间,先是把长幸的脉,他抿唇诊了一会儿,将她抱起来,走向了那幕帷后的浴桶
水声哗哗,有水在身上流过,产生些微的暖意,让她的意识慢慢清明起来,盯着这满屋的潮湿雾气,尚反应不过来情况。
洗好了,他用毛巾帮她把身体擦干,手才一触,长幸下意思瑟缩了一下,她惊愕地转过头,下秒便要推开他,窦矜沉声道,“是我。”
她如梦初醒,因为太过错愕甚至发不出声音来。
窦矜趁着她发蒙的功夫,那手已用毛巾浑身胡乱给她擦了一遍,抓起一旁搁置的夏衣往她的背上一覆。
长幸抓住那衣料便抬脚往外走,走的不快,边走边将衣带系上给自己蔽体。
她的发披散,只松松挽着一半的发髻,发尾半湿着。
穿好了这才转过身,清汤挂面的一张小脸上微微张大了嘴,瞪着两只震惊的眼睛,“不是,你现在是在做什么?”
窦矜站在水桶里,雾气蒸腾之间,好像只剩腿间的白色底物,他笑了下,无所谓地提过也摆在一边的白色中衣湿漉漉地套在身上,未曾系带,袒胸露腹,显出肌肉的凹凸。
两脚跨出水桶,朝着她的身边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