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起身将全则捧着的剑拎起,拔了刀鞘就要砍头,他又露出那种当太子时的疯癫神色,面带阴笑,十分诡异。
周围奴才无不是跪着屏住呼吸,暗暗发抖。
“陛下,请冷静些!”长幸跪坐,他站着,说话间试图去扯住他的衣袖一角。
不耐他力气巨大,电光火石,抬手间便能将她搡开,那刀眼看是必落无疑。
站在一旁的全则见怪不怪,平静地闭起眼。
等了会儿,没听人头落地的声,睁开了眼。
这下目瞪口呆。
窦矜奋力挥下去的夺命刀柄,被跪在他身前的长幸抓住了
血自她握住剑的右手缝中道道得流淌,顺着手流到半?s?截胳膊上,袖子中,裸露之处,全是刺目的血痕
第1章对峙后服软
听举台上成了一处对峙场面。
试问自古有哪个女人敢拿住皇帝的刀,史无记,前所未闻。
但是长幸拿住了。
拿的毫不犹豫。
手内血肉绽开,疼得一直抖,却并不打算放开,她与脸色阴霾的窦矜跪站僵持。
“陛下,他还并未认罪。”长幸咬牙忍住痛,尽量清晰地申明,“您为天下主君,理当为我等主持公道。一句都还未问就夺人性命若不是他害得我,亦或者他也是被人所利背了黑锅,岂不成就一场冤案了。”
说罢面色急剧发白,背脊僵直。
已经上牙打下牙强忍着,看上去马上就要倒下。
窦矜蹲下与她平视,那连着他和她的剑也未曾断开。
矗立二人之间,以疼痛为代价形成一座无声的桥梁。
长幸看着他,轻轻摇摇头。
——不要,你不要这样做。
他伸手过来,将她的手从自己的刀上剥离。
剑上那块儿已全是她的血,和刀剑一起充斥着一股冰凉的腥甜味儿。
“带人下去关起来,候审。”
全则连应下了,窦矜一把将刀扔给了他,提着她手腕将她拽起来,大步跨开便走。
七八个内侍随起,他喝道,“不许跟!”
那手腕处带着狠劲儿,长幸前脚踩后脚在后头跌跌撞撞的跟着。
她还不放心地朝后张望,也将辛姿和收绿的惊诧收入眼底
到了室内找到药,他将她的手掰开看那片血肉模糊的地方,“再深一些,就要用针缝了。”亲自为她上了药,又拿起一边的布条包扎。
动作娴熟,应该平日没少干这个。
一只小手被裹成了半个粽子,她捏了捏试试手指抓握的灵活度,又沾湿了帕子将其余的血痕擦去,拢下袖子,就感觉额上凉飕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