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引歌缓缓伸出两手,做了个云雀的影,轻笑道:“小云雀,除夕了。”
她看了良久,还是决定去跟他说一声“新岁欢愉。”
水影和薛莺不知娴贵妃和世子夫人说了什么,只听她说阁主无事了,两人皆欢欣雀跃,一路护送她到蔷薇居门口。
“今晚我就不回天语阁了,你们回罢。”
她们以为楚引歌是要歇在府中,便颔首离去。
夜阑俱寂,银辉倾洒,虽还在国丧,但毕竟除夕,房舍内灯火点点,朦胧半透,令人心生柔软。
楚引歌没有惊动任何人,她只是想来看看他,双足一顿,腾空跃起,不一会儿就来到熙园。
立冬和如春在东厢的廊下闲谈守岁,那白川舟定在里面。
她从后窗跳入,抬眸就看到了躺在榻上之人,她缓缓踱步过去。
他的呼吸极浅,睡颜安静,鸦羽般的长睫微卷,如新月生晕,在眼睑下方投了片小小的阴影,楚引歌忍不住用手轻轻抚触他的眉眼。
无论看过多少次,她都会感叹,怎么会有长得如此俊俏之人,撩人心怀。
这就是她的夫君啊。
今日不许燃烟花庆祝,但声声“新岁了”还是漾入耳中。
楚引歌的嘴角上扬,微微俯身,在他的唇边印上一吻:“哥哥,新禧长乐。”
她的纤指从上至下,又触过他的鼻梁、他的腮颊、他的薄唇。
良久,她的鼻头泛酸,咽喉滞噎:“哥哥,新禧长乐,不止今年,没有我的年年也如是。”
天色熹微,起了灰蓝,楚引歌知道自己该走了。
她平复了下气息,替白川舟掖了掖被角,正欲起身,却觉灯烛一晃,腕间的力道一重,将她扯定在榻边。
他醒了。
“要去哪?”
他的声线低哑,但却有抑制的薄怒。
楚引歌转脸望向他,眼皮微耷,应是还不甚清醒。
“你在做梦,”她用另一没被制约住的手拂过他的眼,“我是梦中人。”
“在说什么傻话?”他紧紧握过她的另一手,眸色浓郁得如同化不开的墨,“又想去干何见不得人的事?”
她抿唇轻语,长睫微敛:“我得离开一阵子,会暗中给你寄信的。。。。。。”
呵,小混球。
白川舟轻哂。
他缓缓坐直身,面色惨白,声色幽幽:“楚引歌,你咬我,用剑伤我,又在夜深时拿手触我,偷亲我,这一笔笔账还没算清——”
烛火噼里响了声,烛芯结了个喜庆的烛花,楚引歌心忖,爆烛花是个吉兆,这实在是无与伦比之夜。
但她却心底发虚,听他在耳边切齿:“这是玩够了,又想弃了我?”
作者有话说:
文案都写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