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尾蕴含情思,绵绵幽幽,楚引歌被看得羞红了娇靥,点了点头,声若蚊咛:“我想夫君的贴身之物,还是用我绣的比较好。”
她难得的占有私欲,令白川舟的心中大动,眸底邃如深渊,五官锐利尽褪,将多情勾到了极致,俯身,轻柔地衔住了她的唇。
夜色将颓,星子摇坠。
楚引歌眼神痴离,她本还想问问白川舟到底有没有认出她绣的是什么,但这样的温存实在让人太过贪恋,仿若能将所有的声息都颠沛进对方的四肢百骸里,透了骨般的无惧末路。
她不想问了,看不看得出来有何要紧,他也只能用她的。
是霸道了些,但她看他,对她的专横也挺受用的。
他绕过她的后颈,单手就解了绯红系带,他现在是越来越娴熟了。
楚引歌只觉陡然一松,但很快就被他游移的修指所覆满。
他又轻而易举地将抱腹从衣襟下摆抽了出来,许是系带碰到了伤痕,她轻嘶了声。
白川舟注意到了,离了唇舌,指尖轻碰了碰她的颈侧:“可是疼?”
没等楚引歌回话,他就直起了身,她今日受伤了,他本是没打算碰她的,说那些话也只是调侃之意,但一旦染上她的气息,就容易昏聩。
明明眼尾还泛着欲念的猩红,白川舟却替她拢紧了衣衫,将她的发绾到耳后,嗓音低哑:“你先睡,我去趟净房。”
楚引歌愣神,这怎么还中途喊停的。
白川舟掀了衾被,准备下榻,就觉一小猫爪轻轻挠着他的后脊。
“姨娘今日送了我很多小世子小郡主的玩意。。。。。。”
他回头看她,眼眸似化不开的浓墨,从衾被里握住了她的脚踝,未语,饶有兴味地盯着她。
“小娃娃的衣物也赶时兴,得趁早不趁晚。。。。。”
楚引歌的媚眼如丝,长发如黑绸缎铺陈在榻,连夜色都比不上的黑,如水墨画般,深深的,深深的,就将人不自知地勾陷了进去。
他低笑了声,将她拉了下来,靠近她的耳骨,呼吸发沉,声色低惑:“成,那我们就生一个。”
气息丝丝缕缕,靡靡绵密。
白川舟顾着她的颈伤,没像往常那般流连于香肩,而是将阵地彻底转移到了另一檀口。
低吮浅吸,不胜之状,令楚引歌忍不住紧紧抓握边上的锦衾,她就不该招惹他的。
他才是最懂抽茧剥丝之人。
徐徐将她呑攫,绕檀口香津,婪酣绞缠。
再逐步瓦解她的城池,待城垣地动不已,池中水倾泻,他再不疾不徐地掠夺,似运筹帷幄的将领,将她的兵荒马乱窥得一清二楚,复浅又复深,随着纱帐来回颤漾。
清月夜,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一场携云握雨之后,满室生香。
楚引歌累乏,又昏昏沉沉地做了个梦。
这一回她梦到的是今日的回门。
如果说昨日的梦带着十足的甜,那今夜的梦境却是掺着万分的苦。
明明白日去楚府是艳阳高照,但梦中却是灰冷乌沉,似有要下瓢泊大雨之势。
一切还是照常,她和白川舟进门见了姨娘,用了午膳,但诡异的是,梦中的姨娘面如死灰,眼睑下泛着不寻常的青,连笑意都不曾有,与她十分疏落。
饭后,白川舟还是匆匆驾马进宫,楚引歌从姨娘手中接过那两箱孩童衣物,上了回府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