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神沉默地看着她。
师清漪心头火起,又朝那人手上扎了一刀,这回换了一只手。
那男人痛呼一声:“……我……我回答了,为什么……”
师清漪冷笑:“你是回答了,但是我们不满意。”
那人:“……”
师清漪又问:“那些学生还有多少个,关在哪?”
“还剩下……八个。在这祭坛后面的两个房间里。”
“接着说。”师清漪斜了他一眼。
那人只好硬着头皮继续:“我发现学生的确是效果最好的……但也有几率,只是形成大果实的几率更大,就把他们当成最珍贵的祭祀品。但学生太少了,毕竟容易惊动社会,我就很节省,隔段时间才举行一次献祭,喂种子,观察。”
师清漪面色森然了下来:“你说什么,节省?”
那男人感觉自己像是拂了师清漪的逆鳞,浑身发冷。
“你说的什么措辞?你算什么东西!说你是畜生都侮辱了畜生!让你节省!”雨霖婞也一脚踩在他肚子上。
那男人大叫一声。
“那些都是别人的心头肉,捧在手心里的宝贝,不是什么物件,你敢说节省!”雨霖婞一下一下,边踩边骂:“我让你说节省!你再说!”
边橙听见那男人此起彼伏的惨叫,泪流不止,却又觉有一种终于狠狠出一口气的快慰。
洛神虽然没说话,之前其实相当于一直在陪她,这下道:“你可能一人在此待着?”
边橙点点头。
洛神这才从雕像上下来,朝师清漪和雨霖婞那边走去。
三个人围着那人。
那人见又来了一个,顿时绝望。
洛神长身而立,道:“你说地底下的诡物,皆是一个男人所布。赵听琴也是么?”
“不不不。”那人感觉她面色淡淡的,越发骇然:“心娘娘不听他的话……心娘娘不管是谁,见人就掏心。”
“如此说来,那人给你的药丸,便对赵听琴无用?”洛神冷眸睨着他:“那你是如何避开赵听琴的?她也在这底下,若她在,你断不能活。”
那人赶紧说:“那个男人给了我一小瓶东西。只要带在身上,心娘娘就不会伤害我。”
洛神也闻到了他身上隐约的香气,道:“取出来。”
那人两只手都是血,在身上摸了下,摸出一个很小的瓶子。
洛神接了过来,轻嗅了下,对师清漪说:“与一水那个香瓶的香气一般。”
当时师清漪酒醉那晚,一水曾说爷爷给他留下了那个香瓶,洛神还从一水那里取走了一些香膏,现在正留在房子里。
师清漪心想,难道就是因为这样,一水爷爷身上当时带着这种香瓶,所以在遇到心娘娘以后,心娘娘没有对他下毒手?而且一水还说了,他爷爷遇见无常郎君后,也打开过这个香瓶,无常郎君同样放过了他。
这香瓶是爷爷给一水辟邪的,原来真有这么好的辟邪作用。
洛神将香瓶收了起来。
那人见了,也没有什么明显反应。
洛神瞥了他一眼,讳莫如深。
那男人趁着问话拖延时间,已经慢慢将自己的腿拨出来了,他抬手一甩,甩开手上扎的军刀,连滚带爬地往前,师清漪早就看见他准备逃脱的这个小动作,也没点破,捡起军刀站起身来。
“你能爬多远?”师清漪说着,和洛神还有雨霖婞三人缓步跟过去。
那男人这下原形毕露,大骂起来,这个时候一个影子突然又蹿过来,师清漪定睛一看,是之前那个抱着脑袋捶打的可怜男人。
他正在逐步变为凶尸,估计在不断反抗内心的攻击冲动,等他看到地上的那个疯男人,认出了他,哀嚎一声,猛地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