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膀皮开肉绽,鲜红的血顺着流下,的疼痛几乎快要让人昏厥。
多琉的视线渐渐模糊起来,可他的手还在寻找,那几乎是一个机械式的动作,全凭他的一腔意志和执
念。
而就在这时,耳边忽然传来了谁的一声叹息。
“你啊……”那人轻声道,“性格倒是变了不少,骨子的倔强怎么就半点不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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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人的、轻柔的,像一阵清风徐徐吹过的声音。
“……”
真是奇怪啊,他的意识因剧痛而恍惚不清,只迷迷糊糊地想道,我怎么好像听见王的声音了……?
下一刻,有谁把手搭在了他的肩上,略一使力,便把他带离了这里。他倒不是不想反抗,只不过光抵抗
手臂传来的痛觉就很吃力了。
多琉跌坐在地上喘了几口气,虽然疼痛仍在,但意识清醒了一点。他屈起一条腿,受伤的右臂搭在上
面,在嘶声中抬起头,才看清站在面前的——赫然是之前那个让他很在意的黑袍人。
而刚才作为他敌人的那个少年,迅速蹦跳着赶到对方身边。
雷托有些可惜地看了那洼熔浆一眼,摇了摇头,“任务物品没了呀。”这么说着,他又似乎并不太在
意,转头就看向了叶沧,脸上的欣喜直白得一目了然,“你怎么过来了?这里太危险了,火山就快要爆发
了!我带你一起离开吧。”
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他的敌人想要带着人逃跑,可多琉竟没有出声阻止。他只是神情复杂地看了叶沧
一眼,似乎想要探寻那副兜帽之后的真面目。但紧接着,多琉便放弃了似的,转而望向了那洼淹没鲛珠的熔浆。
这一刻,铺天盖地的愧悔和自厌几乎要将他吞没,他纠结着虚无缥缈的错觉,却转手丢失了王最后的东
西。
就像千年前没能救回那个人一样,他又一次失去了重要之物,到头来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那边雷托还想带着叶沧赶紧走,结果却发现叶沧注视着多琉一动也不动。
雷托先是皱了皱眉,随后,略带敌意地望向地上的银发男人,冷酷又敷衍地问了一句:“喂,你不走
吗,继续待在这里可是会死的哟。”
“……我不会走。”多琉的语气毫无波动,却叫人凭白听出一股死水般的茫然和绝望。
随后,他支棱着身体站起来,也不管还受伤的手,直接俯身又探向那洼熔浆,竟是想再来一次!
这回连雷托都震惊了,少年露出无法理解的样子:“……他疯了吗?”
可随即,更让他无法理解的事情发生了。
雷托看见叶沧忽然抬起了手。
——那白皙的五指从严实的宽大袖口露出,骨节分明,在漆黑衣袍的映衬下,如同初冬落下的第一捧
雪,美得像在发光。
雷托忽而望住不动了。
随后,少年清澈的双眼中,便倒映着那只手,瞧着它轻轻一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