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杀遍平安京的阴阳师,曾战于大妖密集的荒野,曾斗过联手的六眼和十影,所求之极致除了术式的巅峰,更是为了求一个死得其所。
他是强者,哪怕是死,也得死在强者手里。
强者难求,生死不论,杀生丸不正是吗?羂索的大业算什么,术士的时代又算什么,甚至他的复活也没意义,他来到世上所寻找的——不就是无敌之路上的酣畅一战吗?
何必有所顾虑,反而落了下乘!
他要开领域跟杀生丸拼个你死我活!
“羂索、里梅!”宿傩张开四手,大声且猖狂,“打开狱门疆,放那个六眼出来!”他要他身上的手指,成就最完整的自己。
闻言,杀生丸不再发动攻击。
他安静地浮在半空,等待对手的重整。这一刻的他不仅是个王者,还是个真正的战士。他允许对手用全盛的姿态迎战,为的就是赢得堂堂正正。
无论宿傩的完全体是什么档次的敌手,只要对方将生死置之度外,全身心投入决战,那他杀生丸必定会给予尊重,哪怕对方之前把他得罪个彻底。
这就是大妖霸主的气度。
杀生丸:“我不会让六眼插手这个战场。”
宿傩:“当然!”这是属于他们的决战,六眼一边去吧!
只是,狱门疆没开,羂索和里梅似乎掉线了,一点回应都没有。这链子一掉,宿傩立马感到颜面尽失:“里梅!里梅——”
殊不知,暴怒的夏油杰带领一众死神群殴了里梅和羂索,与杀入重围的甚尔成功会师。
甚尔一见顶着夏油杰壳子的羂索,差点被吓得心脏骤停,无法,甚尔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女人的肚子特别大……哦不,这个是男人。
啊不,这更不对了好嘛!
夏油杰瞧见甚尔的表情,一股无力感从心头升起。他是很想把羂索挫骨扬灰,但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他捡起狱门疆,对甚尔道:“五条悟被封印在这里。”
甚尔:“……这家伙能被封印?”
“只要计划筹备完整,就没什么不可能。”夏油杰道,“我记得你,你是伏黑甚尔,曾经砍了悟两刀的天与咒缚。”
“怎么?”
夏油杰:“只有你有这个能力劈开狱门疆。”
甚尔眯起眼,这说法他还是头一回知晓。因为从小没有咒力,禅院家把他看作废物,甚少让他接触到核心的资料,故而,甚尔真不知道“天与咒缚”除了意味着最强的身体,还意味着什么?
甚尔:“说清楚点。”
夏油杰:“六眼是最强的术士,天与咒缚是最强的人类。他是法,你是刀,唯有最强能救最强,就这样。”
唯有最强能救最强……
最强?
甚尔从小被禅院家嫌弃,是第一次碰上用“最强”来形容他的人。他是知道夏油杰的,以前是术士,现在是死神,他没理由骗他。
是这样吗?天与咒缚是……
“呵,虽然不是很想救六眼,但你这话听得我很舒服。”甚尔举起手中利刃,夏油杰识相地把狱门疆放在地上,自己后退了几步。
甚尔:“那我就救他!”
将力量灌注于刀锋,甚尔朝狱门疆劈出全力一刀。刹那,狱门疆发出一声悲鸣,层层封印如凋零之花,瞬息脱落殆尽,它痛到无以复加,猛地张开成十字形,打开了“门”,没多久又迸射出大量血花。
漆黑的门内,五条悟伸出手撑开了甬道,从中迈步而出。在他身后,不堪重负的狱门疆合拢成小魔方,咔哒一声跌在血泊里,连咒力波动都没了。
夏油杰:“欢迎回来,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