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黼琢磨了下,高铭不是花花太岁么?这两年他不怎么花了,还以为他改邪归正了,原来是觉得女人没意思,开始玩男人了。
王黼一阵恶寒,不过,他现在最应该担心的是,今夜睡在哪里?
他抱着被子去了另一个营帐,这里面住的都是礼部的官员,他探头进去,发现住得满满的,根本没他的地方,好不容易腾出个地方给他,结果半夜睡觉还有人打呼噜。
隔天起来,众人再次上路。高铭骑在马上,就觉得左后侧的王黼一直盯着他看,等他回眸跟他对视,对方又将眼睛移开。
高铭不满地哼,干什么,没见过断袖啊,值得大惊小怪的么。
中午吃饭的时候,花荣先下马,再来搀扶高铭。
这一幕被王黼看到了,他先心虚起来,就怕契丹人看出端倪,等高铭下了马,他走上前,对高铭道;“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不当讲,别讲了。”
王黼道:“不当讲,我也要讲。高大人,咱们毕竟是出使,有些事在中原时无所谓,但是到了异国他乡,还是克制一点,别叫契丹人看轻咱们。”
“契丹人只会看轻软骨头!”高铭不客气的瞟了他一眼。
王黼的年纪被高铭大,见他这么不识好歹,也不满了,“我是为了你好,为了咱们大宋好。”
他声音一大,惊动了不远处的耶律大石,他也往这边看。
高铭对王黼道:“你要是为了大宋好,就跟契丹人多聊聊,叫他减免岁币,去啊,去啊——他就在那里——”说着,抓着他的肩膀推他过去。
王黼哪里敢去,挣脱跑掉了,“行行行,我不管了。”
高铭冷哼。
王黼被高铭怼了之后,又老实了不少,除了偶尔拿眼睛瞟他外,基本不吭声。
他现在有个想法,希望高铭和花荣的事情被契丹人发现,有辱国体,来证明他是正确的。
不过,他是不是正确的不知道,他没地方睡倒是真的了,他根本就不想踏进帐子看到高铭和花荣这对龙阳。
又是一夜,他抱着被子,盘算着今夜去哪个帐子挤一晚。
他看着天上点点繁星,再看一望无际的漆黑旷野,突然间,他看到旷野上也出现了点点星辰,在黑夜中闪闪发亮,而且越来越近,越来越多。
星辰会移动吗?王黼瞪大了眼睛,终于看清楚了,那哪里是星辰,分明是火把。
巡逻的士兵也发现了,大声叫喊着王黼听不懂的语言。
眨眼间,那些火把就到了跟前,足有数百,啊不,或许上千人。
这些人骑着高头大马,带弓拿刀,互相叫嚷了几句王黼听不懂的话,接着一支箭飞到了他脚边,王黼大叫一声掉头就跑。
“救命啊,来强盗了——”
正好撞到匆匆走出营帐的花荣,鼻子一痛,侧身闪到一旁,然而又被接着出来的高铭踩了一脚。
还没缓过来,被身后的人撞了一下,他回头一看是耶律大石。
高铭看着将他们团团围住的人马,急问耶律大石,“这是什么情况?”
耶律大石风轻云淡地道:“啊,这个啊,就是一伙小马贼罢了。没事,在我大辽武士前不堪一击。”
话音刚落,果见契丹人已经尽数冲出了营帐,翻身上马,朝那群马贼冲去。
大宋是来送钱的,不是来打仗的,进入辽国就带了二百来人,毕竟带多了,辽国还以为他们要搞破坏。
加上耶律大石手底下的八百精骑兵,总数低于对面这些敌军。
高铭见那群马贼也是披甲带刀,骑
着高头大马,或冲或砍,极为凶悍,与契丹人砍做一团。
高铭脑海里有个念头,弄不好中原的官军骑兵都打不过这群马贼,难怪后来宋国去打垂死的契丹,都打不过人家。
“真的不是女真人吗?这些马贼胆子如此之大,竟敢抢劫官府接受的岁币吗?”此时爬起来的王黼惊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