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念奴不放心的又确认了一遍,“他有仙丹,也有不死之术,是吗?”见高铭郑重的点头,崔念奴嘴角抽了,“如果有空,奴家就会向官家提起他这两个能耐。”
“如果可能,我希望崔姑娘可以这样说……”他低声叮嘱了崔念奴一番,“你按照我说的做,如果真出事了,也方便你将自己摘干净。”
崔念奴彻底打消了顾虑,“就按照衙内说得办。”
“拜托崔姑娘了。”高铭也不是空手来的,送给崔念奴一匹好缎子,才离开了。
崔念奴将高铭的嘱托放在了心上,等赵佶再来来找她的时候,她便装做生病的样子。
赵佶对她还是比较关心的,当天夜里就派了御医给她问诊,但是崔念奴说有人在她脑袋里敲锣打鼓,痛得她不行。
这不属于医学,属于玄学,御医对病症,自然是束手无策。
崔念奴的演技还是很过关的,留着眼泪啜泣地对赵佶说,“奴家这条命怕是保不住了,以后都不能陪官家了。”楚楚可怜。
赵佶最近事业不顺,在感情上不能也不顺,看到美人落泪,不禁十分疼惜,既然御医治不了,那就叫能人来治,“你不要怕,朕一定找人治好你。”
不就是脑袋里有人敲锣打鼓么,不管是哪路妖怪,都有能降服他们的人。
他把目光投向了宫里样的那些道士,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不就派上用场了。
等第二天再来探望崔念奴的时候,他便将林灵素也带上了。
林灵素对碑文的破译,虽然来了个王仔昔唱反调,但是赵佶内心中还是相信的。
到了崔念奴的住处,见她被丫鬟搀扶出来,已经能够下地行走,全然不是昨天那等必须卧床的样子。
面对赵佶的疑虑,崔暖怒含泪解释道:“全亏了一位道长相助。昨天您走之后,奴家头疼欲裂,实在熬不住,想起高提点曾经办理过一个假死案,那个案子的罪犯吃的是一种止痛的药。奴家便叫丫鬟去太尉府问问那个开药方的大夫叫什么。谁知道在门口遇到了一个道士,道士一看奴家这丫鬟,就说出奴家的病症。这丫鬟就将他带回来了,这道人做了法式,喂了奴家一粒药,奴家这脑袋一下子就不痛了。”
太尉府?高俅父子养的道士?赵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自他而下,供养道人实数平常,“他叫什么名字?”看来还有点能耐。
“似是叫做公孙胜。他说给奴家吃的药丸,是他元神出窍,去那仙宫采摘回的仙草制成的。”崔念奴缓缓地道。
元神出窍上天这招本是林灵素拿手的,如今听到这公孙胜也能,不禁心中冷笑,这不是公然抄袭么,“贫道去仙宫的时候,可不曾见过有其他的人间道士。”
崔念奴装作无辜的道:“那奴家就不知道了,反正他说他云游蓬莱的时候,遇到了仙人,仙人教了他一身仙术,他自称有不死之身,还说哪天要给不相信他的人展示一下。”
林灵素一听就笑了,“不死之身?那真想见识一下了。”
他见过很多自称有各种神通,但是号称有不死之身的还是头一次见。
为何?因为多数人只是靠坑蒙拐骗混一口饭吃,并不想丢命。
演示不死之身的神通,叫人戳两刀,可不就死了么。
赵佶来了兴趣,他本身对道士就有一种收集癖,只要说有神通的,他都想召来看看,何况是这种公然放出狠话的。
崔念奴道:“虽然还没看到,但奴家相信他说的话是真的,这位道长真的长得仙风道骨,最重要的是,奴家的病,真的药到病除。”
见皇帝对公孙胜这个人并不抵触,林灵素深知堵不如疏,“真想会会他啊,切磋一下。”
崔念奴笑道:“这位道长想切磋,这不难,他就住在太尉府上,一找就能找到。”
崔念奴对公孙胜的描述,成功引起了赵佶的好奇心,转身就将高铭召进宫内询问他关于公孙胜的事情。
谁知道这高铭不仅没有夸赞公孙胜反而道:“官家,实不相瞒,这公孙胜原本是梁山泊的一员,劫持蔡太师的生辰纲就有他一份,后来他没等到招安就私自下山,这么多年也不知道哪里去了,前几天然跑到我家,胡搅蛮缠,一会说有仙丹赠我,一会说能够破解碑文,叫我引荐,我不想搭理他。正准备给他一点银两叫他离开。”
赵佶听公孙胜是梁山泊的一员,眉头微微皱起,而且这高铭似乎也不相信对方的法术,可能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偶然治好崔念奴罢了,正打算作罢。
就听高铭继续道:“可他不走,非说他在蓬莱岛遇到了仙人,被传授了许多仙术,我想那天宫戒备森严,只有林道长这样的人才能上去,那公孙胜何德何能?肯定吹牛,他心中不服气,说要在他的住处为我亲自展示神通,我还犹豫要不要理睬他呢,没想到他竟然找到了崔念奴头上,我看这家伙是不能留了,我一会儿便派人将他赶出东京。
高铭说了这么一堆,核心的点只有一个,那就是公孙胜要展示他的神通。
赵佶猛地提起神儿来了,“他要展示神通?”他在崔念奴那里听过一次,又听了一次,想不注意都难。
他就听高铭嘀咕道:“这个人真的不能信他,竟然说他能够下油锅,甚至被腰斩而不死。这怎么可能呢?”
下油锅,被腰斩而不死?这实在是太刺激了。赵佶本来就是好奇心旺盛的人,只要是能玩儿的,他都想玩,只要是能看的,他都想看,何况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能看到。
当机立断,“那朕就去见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