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高铭丢弃了锅子,扶额怀疑人生,明明应该很简单的才对啊,为什么和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明明大脑已经参透了一切,轮到这不争气的双手就各种出问题。
晚上,高铭躺在床上,又在脑海里演练了一遍制作过程,心有成竹地道:“嗯,很简单,明天一定成。”
第二天,高铭看着窗外的星辰,依靠着墙角,无力地悠悠的吐出一口气,“……难……我太难了……”
晚上,他躺在床上再次总结经验,暗暗发誓,就不信自己真是个手残党,一定要做出这玩意来。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第三天,高铭捧着手心里的小瓷盒,开心地笑道:“哈哈,大功告成!”
此时,有仆人敲门,打断了他品味喜悦的时刻,“衙内,有个道人求见您,说是梁山时的旧相识。”
道人,梁山的旧相识?高铭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名字,和一张面孔。
高铭忙下手里的活儿,走到前厅,一看不是别人,果然是公孙胜。
虽然当初梁山的人没有把提前走掉的公孙胜的下落供出来,但这并不意味着,当时打劫了蔡京生辰纲的公孙胜,就不是个通缉犯了。
“你怎么来了?”他俩在梁山的时候,都没什么交情。
公孙胜下山的时间很早,那时候高铭连第二把交易都没坐上。
公孙胜看出高铭的疑问,也不隐瞒自己的真实想法,开门见山的说道:“我听何玄通说,衙内在找能够破解蝌蚪文的人。”
“不用了,已经破译出来了,现在传得沸沸扬扬,你没听说吗?”
“可他们破译的都不准。”公孙胜笑道。
高铭觉得他的话有意思,“哦?看来你知道正确的破译方法?”
公孙胜笑得神秘莫测,“这个是自然。我能给出正确的译文,只是缺一个举荐我的人,不知衙内可否愿意帮这个忙。”
高铭是不愿意的,因为现在这块碑文已经牵扯到了很多人,他不想再进去趟浑水。
都是在一个山头混过的,高铭也就不和他拐弯抹角了,他哼笑道:“我不信你能破解那块碑文,你甚至连那块碑文是什么样子,你都没见过,蝌蚪文可不止一种。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你想破解的版本是什么样子的?”
公孙胜笑道:“果然瞒不住衙内的法眼,不错,其实是我这里有一些丹药想要献给皇帝,如果衙内肯举荐我,那么我便能破解出一份神仙药方来。”
高铭挑眉,如果公孙胜也去破译,那就是第三个版,俗称仙方版。
“你有什么灵丹妙药献给皇上?”说来奇怪,皇帝吃饭喝水都要专人试毒,就怕谋害他,但是面对道士,给什么吃什么,什么都敢往嘴里放。
公孙胜故意卖关子,讳莫如深的笑道:“衙内,你懂的。”
虽然只有三个字,但是高铭瞬间竟然明白了。
考虑到赵佶庞大的子女数量,要保持这样的造人能力跟滋补不无关系,而道士们炼就的各种“仙丹”中,自然有满足这方面需求的。
看来公孙胜从梁山跑路之后,走上了从医之路。
“你知道现在宫里有多少道士吗?就算是我举荐你,你也未必能够在这些人当中脱颖而出,现在那两块石碑已经让官家谈之色变,你一个新进宫的,他不会叫你去破译的。”
“所以这就需要衙内助我一臂之力了。”公孙胜微笑道:“我离开梁山比较好,没有看到衙内是如何一步步坐上寨主之位的,但是,就从最终的结果看,我对衙内的能力非常有信心,况且我觉得咱们的目的是一致的。”
这话就很值得玩味了,高铭勾起嘴角,“什么目的是一致的?”
公孙胜呵呵笑道:“你懂的。”
打哑谜是吧?高铭笑着摇头,表示不懂。
公孙胜便将话挑得更明白一点,“自从衙内回到东京,杨戬,朱勔相继落马。衙内为人如何,能看透的人很少,我便是那少数慧眼如炬的人之一。”
公孙胜之前放着好好的道士不当,跑去打劫蔡京的生辰纲,完全就是因为看那祸国殃民的蔡京不顺眼,想匡扶一下正义。
但是上了梁山之后,他才发现他自己错了,他们的理念跟自己相差太远,于是他干脆借着探望母亲的理由下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