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萧铎沉色道:“大总管,如今父皇病着不已操劳,这种小事,还是先压一压,但是大总管你得给我做个凭证,免得将来说不出清楚。”
“王爷。”高进忠从那宫女身上搜出东西,递了过来,“你看这个……”
----是一粒用蜡油包裹住的药丸。
萧铎这下理由更充分了,勾起嘴角,“莫不是打算死在本王的怀里?真有意思。”底下的话没说,想必对方是要给自己冠一个逼女干宫女的罪名,然后再让宫女找机会含恨自尽,屎盆子就扣得妥妥的了。
只是还有疑惑,万一自己不动手,难道那宫女要自解罗裙吗?可就算那样,证据好像也不是太足罢。要是自己设计对手,不动则已,一动必须一击致命,不然打蛇不死后患无穷!倒是奇了怪了,对方到底是打算如何稳栽罪名呢?
不过这个问题,没有让端王殿下纠结太久,“让慎刑司的人过来处理吧。”
----结果出乎意料!
慎刑司的嬷嬷扒了宫女的衣服,准备全面搜身,结果发现她的裤子上染了血迹,伸出二指顺势往她身体里探,竟然已经不是完璧!
两个互相对视了一眼。
这名宫女到底打算做点什么,不言而喻。
萧铎回来,笑着说了上午在宫里的事儿。
凤鸾则是听得目瞪口呆,“这……,这样也行?”平静了会儿,思量道:“倒也对,眼下萧湛马上就要出事,他们等不及到万寿节让你喝酒了。”
这对于她来说,绝对不是什么愉快回忆。
萧铎有点后悔跟她说这事儿,本来是想分享一下破了对方阴谋的喜悦,结果忘了牵扯她,因而飞快结束话题,“不用操心,慎刑司那边已经撬开了宫女的嘴,供出了梅贵妃,然后还有一些赃物作为证据,就等过几天父皇病好了,再裁决。”
“过几天?”凤鸾担心道:“夜长梦多,会不会出什么变数?”
当年皇帝为了摆脱世家的控制,封了几个高位分的妃子,都是出身平平,梅贵妃便是其中一个。她本人有些姿色,也得宠过几年,可惜膝下的几个皇子都夭折了,所以只是一个空架子罢了。
后来求了恩典,将施贵人的儿子十五皇子寄养名下,一起共同抚养。但是施贵人得宠的时间短暂,这几年早已经失宠,况且十五皇子是皇帝最小的儿子,现今才得九岁稚龄,连夺嫡排队的资格都没有。
所以,梅贵妃也在谋划后路吧。
“没事的。”萧铎在她肩头上拍了拍,“我不让蔡良禀告打扰父皇是礼数,蔡良不会傻得一个字都不说的,肯定择了时机早就回禀了。不然的话,他一个总管太监,何以胆敢把梅贵妃给看了起来?自然是父皇的旨意。”
他悠悠道:“想来……,这会儿已经有禁卫军去成亲王府了,老七还敢动吗?不动还能让父皇留一份情面,再动,粉身碎骨都有可能。”
萧湛想得挺美,让自己染上一个在父皇病重期间,逼女干宫女的罪名,好转移大家的视线不说,而且还败坏自己的名声。到时候,只要父皇的天平倾向与他,自然就会把他给保出来了。
倒也算得上是一条“剪除哥哥”的夺嫡妙计。
可惜,他失败了。
皇帝养了半个月的病,在太医的精心治疗下好转不少,又休养了几天恢复,精神好了不少,预备再过几天就开始上朝。不过在上朝之前,还有件事要办,那就是几天前发生的“宫女误撞皇子”一案。
萧铎、宫女、领路小太监,梅贵妃,以及被咬出来的成亲王萧湛。
案子其实没什么好审的,慎刑司有得是手段,已经只剩下半条命的宫女咬出了梅贵妃,梅贵妃还没等上刑具,就吓得花容失色招出了萧湛。此时此刻,她正在皇帝面前嘤嘤哭道:“臣妾是一时糊涂,上了成亲王的当,他说等他登基以后,就保十五皇子一辈子前程远大,保臣妾的后半辈子荣华富贵……”
萧湛怒道:“本王何曾指使过你?何曾说过这些?!”
梅贵妃哭道:“你没说?你没说,我会答应替你做那种歹毒事?”其实萧湛的确是没有直接说,而是太后暗示,但是这有什么区别?眼下只求早死早超生,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太后是不敢拉,只好拉上一个皇子了。
于是发狠哭道:“皇上,臣妾这是猪油蒙了心啊。”
皇帝靠坐在椅子里面,寒凉道:“可有凭证?”
“凭证?”梅贵妃摇摇头,继而在皇帝凌厉的眼神下一抖,慌了,“皇上,这种事都是不能宣诸于口,怎么会有凭证?皇上、皇上你要相信我,相信臣妾,真的是成亲王他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