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鸾微笑道:“你并没有说什么,别多想了。&100;&117;&48;&48;&46;&99;&111;&109;”
这些天,是他一直不顾危险在陪着自己,不论自己能不能好转,都感激他的这份情谊,以及当时从容说出一起赴死的决心,----同甘容易,同苦却难,更不用说是陪着他人赴死了。
大概自己再也不会听到这样的话,收到这样的情意。
有些东西即便不能真的拥有,但是见识过,也足以满满一辈子感动。
“阿日斯兰说了去霍连那边是快马,想来应该快回来了。”凤鸾不想让他尴尬,转而说起别的,“听说王爷吃了很有效果,再调养几日,就可望痊愈,想来我吃了特效药也会很快好转的,放心吧。”
王诩本来就是心思敏透的人,如何不明白她的意思?也好,就当没说过,还和以前一样过罢。只盼霍连那边的药早点送过来,解了她的病,不用再一直悬心过日子。
几天后,外面有关立成亲王为储君的风波,告一段落。
-----皇帝驳回了折子。
“你说。”凤鸾的心思,又转回了之前的疑惑,“这时疫是不是有点巧的?刚好一前一后,让王爷的病压着外面的风波过去。”
王诩压下了那份尴尬,倒是沉静下来,回道:“嗯,是有点巧。”两人一起单独呆了好些天,更熟稔了,说话的时候也带着随意亲近,和无所避忌,“就像王妃刚才说的那样,刚刚好……,让王爷避开了外面的风波。”
凤鸾拖着腮,看着他道:“所以我觉得奇怪啊。”一时间想不出缘由,视线却停留在他清雅精致的眉眼上,有一瞬恍惚出神。如果他不是因为变故做了太监,配一个门当户对的妻子,赏雪煮茶、弹琴观鹤,不知道是多么风雅的事。
王诩却有些受不了她这目光,看得自己心中波纹荡漾,心气不平,忍不住避开视线抱怨道:“王妃,你别这么看着我。”
“啊。”凤鸾回神笑了笑,“其实我刚认识你的时候,就觉得你长得十分好。哦,听红缨说,好像宫里还有不少宫女喜欢你。”觉得挺有趣的,“我跟你说一个小秘密,就连红缨,都偷偷的跟我夸过你,你别告诉她,会害臊的。”
王诩看着她眼里的狡黠淘气,不由双眼微眯,“王妃,平时看你端庄大方,今儿才知道你这人如此促狭。”这话说得不像奴才和主子,更像亲密的朋友。
“我本来就是这样。”凤鸾笑盈盈的,也不介意,“以前在家的时候,大家都说我太淘气不老实,常常捉弄人,现在么,只是不得不端起来罢了。”忍不住又看他,“其实你不用整天穿这绿袍子,一年四季都跟竹子似的,我让人给你做两身新衣服穿吧?如何?你喜欢什么颜色?”
王诩有点啼笑皆非,女人的心思怎地这般不好捉摸?才担心大事,一会儿就转到做衣服这种琐碎上头。可是她眉眼弯弯,眼神清澈,那样托着腮看着自己,说着漫无边际的琐碎闲话,叫自己心里柔软的不像话,好想……,她说什么都答应,但最终还是迟疑了。
他道:“不好罢,我一个太监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做什么?”就算不怕别人非议,还担心萧铎那边会不会吃醋呢。
凤鸾的笑容淡了一些,转了头,“哎……”她叹气,“你还不知道我和王爷说了什么,等他好了,我也不清楚会是什么状况。”皱了皱眉,“不说他了,心烦。”比起萧铎那种反复折腾让自己的累,还是和王诩相处更加轻松简单,“做衣服怕是要给你惹麻烦,算了,你还喜欢别的什么?比如名剑,古画,我去给你找。”
王诩看着她忧心重重的表情,有些担心她,“你是不是和王爷闹翻了?”
“差不多吧。”凤鸾的笑容全没了,怅然道:“他为人十分多疑,最近总是担心我骗了他,我要害他。虽然我跟他细细解释了,但是两人相处到这个份儿上,说实话,也挺没劲儿的。更不用说,谁知道他心里会怎么想,会不会信我?”摇了摇头,“我觉得挺累的,不想管了。”
最后补了一句,“反正药我给他了,问心无愧。”
从前世折腾到今生,翻来覆去的,他不累自己也累了。
再说了,就算凤家算计了他,有目的把自己送到他的身边,可也没有害他啊。他就算知道又如何?而且他连皇位都没有爬上,还得靠着凤家呢。
这次时疫,目前看起来应该问题不大,他快好了,自己等着吃了阿日斯兰的药,再慢慢调养应该就会好转。而他萧铎,爱咋咋地,自己不想再为他伤心伤神了。
王诩一阵不便插嘴的沉默。
凤鸾心思飘飘忽忽的,回想起段日子,点点滴滴,先是他无缘无故疏远自己,后来又是时疫,自己担惊受怕,确实很累。然后想着想着,忽然间,脑海里蹦出一个闪电火花的念头。
那么巧……,萧铎会是在装病吗?
王诩见她眼里面有惊色,担心道:“怎么了?”
不对,不对,凤鸾摇摇头,要是他在装病的话,自己又怎么会被传染呢?可是认真说起来,自己除了最开始的发烧以外,这时疫……,好像就剩下长几个小红点儿,症状是不是太轻了?按理说,不是应该比如头疼、无力、食欲下降,等等不良反应吗?好像都没有。
“到底怎么了?”王诩又问。
凤鸾便将自己的一番猜疑说了,然后道:“你说,我的猜疑有没有可能?我觉得怪怪的,但是又推理推不通,难道是我病得脑子坏掉了?所以爱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