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李衎继位后,立即废除了每年的宫女选召。此后,宫中侍人一律自愿入宫,任由去留。
如他母亲那般曾被家中宠爱着的孩子,再也不需被迫离家了。
第二日,李衎收到了元无忧的回信,骂他没事别浪费纸,那么闲不如找个村口大树底下和大爷们聊天去。又特意与他提了提,说徐慎之真的好啰嗦,总是让她吃青菜,让她多读书,耳朵都要听出茧子来了。
任性暴躁的阳光便就这样照到了李衎的身上,让他不再觉得有那么冷了。
哎呀,兄长哪有那么啰嗦嘛。
他只是很爱操心。
你嫌啰嗦,朕还听不着呢。
李衎将信读了好几遍,将信纸细细地收了起来。
“成亲?”元无忧一面随手回复着李衎寄来的书信,一面果断拒绝,“太麻烦了。”
比回复李衎闲着没事给她发无聊的闲话还麻烦。
徐慎之看着懒懒地枕在元笑胳膊上趴着回信的元无忧,仍旧不太赞同,坚持道:“总归是应该走个仪式的,否则岂不是名不正言不顺?”
他想法向来古板,元无忧倒也不觉得奇怪。
但麻烦就是麻烦。她才不要做。
反正在一起了就是在一起了,大不了去官府登个记,多余的事她都拒绝拒绝。
“最多去官府登个记。”元无忧一面给李衎回着徐慎之的近况,一面果断摇头。
倒是元笑顿了顿,迟疑着开了口:“我……”
他又顿了顿,少见地逆着无忧,说出了自己的渴望:“我……想要和无忧成亲。”
他也说不出为什么。过往,他事事都是以无忧的意愿为优先的,自己怎么都行。他甚至不是委曲求全故意退让,只要是无忧的意愿,他是真的觉得怎么都行。
唯有此事……
他说不出为什么,但他真的……很想和无忧成亲。
不是去官府简简单单登记户籍的那种成亲——尽管能登记也让他很高兴——是像别人一样,可以和无忧一起,走过一个完整的仪式的那种……成亲。
元无忧扭过头,看着元笑。
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