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明转身带路,白桃回身对马六道:“你们先?收拾好,我很快回来。”
少女迈出客栈,走向侍卫准备的?马车。马车宽大?,单说坐就能容下六个人?。上面铺着软垫和地毯,不?过没有放置香炉。素色提花窗幔飘摇,连窗柩都?雕着细小?的?藤蔓。
白桃问:“这马车是太子殿下准备的?吗?”
池明回答:“是宫里的?马车,属下调用出来的?。”
“他不?知道我进宫来看他?”
池明回答:“属下不?知道。”
白桃抿起?唇瓣,手指自然地叠在一起?。池明这回答,也能说得过去,毕竟他们做侍卫从来不?敢替他说话。
马车一路进了东宫,白桃走下马车。
冬日的?午后寂静。时隔两日,再一次回到宫里,白桃有种异样?的?陌生感。
像是客人?一样?,池明一路领她往里走。到了寝殿,她没有看见一向在院子里坐着休息的?常佑。
一路进入寝殿,她骤然看见常佑立在屏风旁的?身影。像是听到了动静,他也向她瞟了一眼过来,但再没有其?他动作。
殿内十分安静,屏风后忽然传出来一声“喵”。白桃当即一惊,那是她的?回回!
少女二话不?说地循声而去,绕过屏风以后忽然顿住。
罗汉床上,男人?身着雪白中衣,神色苍白而虚弱。他的?视线微垂,乌云一般的?锦被上蹲着一团橘黄的?身影。
小?猫正窝在他手边玩。
这幅画面看起?来就极不?寻常,他原本应该不?是喜欢猫的?性子。
坐在床榻上的?男人?慢慢地转过视线,略微有点惊讶,不?过没有太大?的?反应,朝橘猫伸出手,小?猫便凑上前?去舔他的?手指。
屋主人?不?说话,白桃的?拜访便显得有点尴尬,连忙开?口道:“你还?好吗?”
她的?声音一出,小?猫转过身子来,一见是她,飞扑地跑到她的?脚边亮出肚皮,对着她喵个不?停。
沈宴清的?手指僵在原处,看着小?东西被她揉了两下抱在怀里。
青年侧过身去咳嗽,转身将锦被攥出褶皱,明明已经极力克制,但这阵咳之后他原本就白皙的?容颜反而显得更加苍白。
看来这次真生病了,还?病得不?轻。
少女抱着猫,眉目之间自然地流露出担忧。在她说话之,沈宴清提前?开?口,故作平淡道:“只是一点风寒。”
先?前?他说话温凉犹如?玉石,而现在他的?声音嘶哑,犹如?被铁石滚过。
哪里像是“一点”风寒。
白桃不?自觉往前?走了一些,问:“怎么会这么严重?”
沈宴清笑而不?答,拿着帕子小?小?地咳了一下,才?问道:“你何时走?”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