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佑迟疑了一会儿,才道:“膳房有人值夜,若是小?姐需要温药,会有人在。”
白桃应下。
药壶被放置在进殿的?第一张桌上?,以便?他晚上?回来能看见。但白桃总觉得他不会回来,毕竟从?昨夜到今晚,他都没有回来过。
事情是有点蹊跷,但白桃不打算费心去折腾,东宫里一切如常,肯定没出事。
她脱去鞋子,将身?上?的?冬衣换下,往被子里一滚,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屋里烧了炭,温温的?,睡觉刚刚好。
也不知睡了多久,白桃迷迷糊糊感觉身?上?一热,眼睫上?像是落了水珠似的?湿湿润润,又好像是有狗狗在舔她。她困得睁不开眼,也就没在意。
过了一会儿,她忽然?惊醒。定睛一看,脖子旁有个脑袋。
白桃呼吸一窒,用?袖子擦了擦脸,撑着坐起来,怒道:“你又!”
没有喝药,半夜爬过来,还……舔她的?脸。
她不能再在东宫里待下去了,多来几次,她以后?晚上?睡觉都要提防着人。
面前的?青年承受着她的?愠怒,垂下脑袋乖乖挨骂。
白桃看着他这副模样更是气急败坏:“下去。”
青年当即紧张起来,两臂一展,轻易地将她环住。
白桃又没了脾气,她知道这时候他是不讲道理的?。
少?女靠在软枕上?,轻轻拍了下他的?后?背,问道:“你为什么?不回来喝药?”
青年微顿,忽然?间将她抱得更紧。
白桃的?心跳莫名重?了一下,感觉他这一抱大?有深意。
“为了躲我?”
青年连忙摇头,突然?间断的?呼吸让白桃更加怀疑。
白桃继续问:“因为浥州的?事?”
浥州的?事,和她最关切的?,是她哥哥白桥。
难道白桥出了什么?事?
青年默然?半晌,犹犹豫豫地说了一个字,白桃没太听清,又问了一遍。
“怕。”
男人声音低哑,但好在是清晰的?。白桃听明白了这个音,但不懂其中的?含义。
“怕什么??”
白桃不住地追问,他始终不肯再多说一个字。
两个人僵持不下,白桃又推不开面前的?人,只好这么?将就睡了一晚。
往后?一日,白桃又没在白日里见到沈宴清,但他半夜回来,又以同样的?方式把她弄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