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邪看着好友匆匆离去的身影,透着玩世不恭的眼眸里,光芒闪烁不定。
沉默了良久,赫连邪这才失笑着喃喃自语:“敢情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啊。”
这时候,萨摩一脸严肃地走了进来,对着赫连邪毕恭毕敬地道了句:“王子,此地不宜久留。”
闻言,赫连邪眸色微沉,收敛心神,他也没再多说什么,抬脚便直接走人。
不过,离开春风楼的时候,他心里头却是不停地在反复斟酌季晴欢喝醉酒之前,跟他说的关于马甲党的抱怨话语。
当时,赫连邪并不知道季晴欢的身份,在听到季晴欢解释完“马甲党”为何物之后,赫连邪还调侃说自己也认识这么一个家伙。
心念流转之际,赫连邪脚踏出春风楼大门的瞬间,不由猛然反应了过来。
他顿时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子,恍然大悟地扬声:“原来如此,原来我和她说的是同一个人啊!”
萨摩一脸严肃地跟在自家王子身边,乍得听到自家王子没头没脑的话,粗犷的脸庞上不由浮现出一抹疑惑之色。
“王子,你在说什么?”萨摩不明觉厉,小声询问了一句。
赫连邪玩世不恭的脸庞上,浮现出一抹意味不明之色,漫不经心地开口。
“没什么,我只是想到某个不可一世的家伙,接下来可能要倒霉,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看他的热闹罢了。”
听到这话,萨摩眉头微微皱了皱,对于自家王子口中的“不可一世的家伙”,他想当然地联想到了刚刚离开的盛世子。
不过,对于自家王子的话,萨摩倒也没放在心上。
反正,自家王子和盛世子的关系,一想要好,两人之间经常互相看对方热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就像这一次,王子只身一人来到南淮,也是因为在南疆惹了不该惹的人,这才来南淮避一避风头的。
想到这里,萨摩当即另起了一个话头,谨慎地开口:“王子,此番我们秘密潜入南淮,是跟盛世子有大事要商量。”
“眼下,盛世子被南淮朝臣以擅自处置皇族的罪名,横加为难,身陷囹圄,行动不便。”
“我们要不要做点什么,帮盛世子尽早脱困,如此一来,王子也好跟盛世子有足够时间商量应对得罪圣女的对策。”
萨摩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一想到自己跟南疆圣女慕容语嫣剪不断,理还乱的孽缘,赫连邪就一个头两个大。
眼波流转之际,赫连邪脸上的玩世不恭,逐渐被一抹肃穆之色取代。
思索了片刻,赫连邪成竹在胸地开口:“盛世子是本王子的挚友,如今他遇到了难处,本王子自然是要鼎力相助的。”
言语间,赫连邪当机立断,直接吩咐萨摩以南疆国的名义,起草一份建立两国和平共处邦交的国书。
并且,国书中必须点名,让魏国公府的盛世子,负责此番邦交使臣的接待任务。
听着听着,萨摩不由大惊失色:“王子,咱们此番来上京城,就是为了躲圣女。”
“如果王子这么做的话,就等于主动把自己的行踪给暴露了。”
“引来南淮帝猜忌不说,若是圣女再追过来,王子恐怕避无可避了!”
赫连邪眼梢一挑,玩世不恭的脸庞上浮现出一抹破罐子破摔之色。
他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本王子不就是不小心看到了圣女更衣沐浴嘛。”
“那慕容语嫣真要追到南淮来,那本王子也认了!”
“至于引来南淮皇帝猜忌,本王子更是不怕。”
“本王子可不是那个被送来北越国当了近三年质子,直到最近才得以脱身回国的三皇子裴琰之。”
“既然本王子能够悄无声息地来到上京城,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