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林的脸瞬间沉了下来:“大师兄,干嘛把话说的这么难听,什么叫软骨头,我是在帮你赚钱,是为了你好。”
“呸。”姜良眼神唾弃:“说吧,你在其中拿多少抽成,以前干过几次?当过几回走狗?”
成林表情羞愤,这么多年了,从来没人敢指着他鼻子骂这些话,姜良是第一个。
“是,我确实做过很多次,但是那些人对我都感激涕零。看在你是我大师兄的份上,我给你的报价可比他们多得多。你拿着钱就偷着乐吧,跟我演什么民族大义呢。”
姜明珠见他越说越激动,护在外公面前,声音冷厉:“这钱我们嫌脏,你愿意当走狗是你的事,别扯上我们。”
成林噌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指着姜明珠的鼻子骂道:“臭丫头,你给我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我是你小师叔!”
姜良一根银针直接插进了成林的手指里:“把你手给我放下,怎么着,想对我徒弟动手吗?”
成林吃痛了一声,将银针拔出来扔到地上:“姜良,你敢对我动手?”
“我这是替我父亲教训你。”姜良下巴微抬,眼神厌恶:“幸好这些年你一直避讳,不敢提起师门,我谢谢你。你做这种事,简直是丢我们师门的脸。今天我就替我父亲清理门户。”
“你,成林,不配学我们姜家医术!”
“这是要把我逐出师门吗?”成林冷笑了一声:“你以为我稀罕吗?中医姜家现在还有吗?”
他说着,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拍脑门,阴阳怪气道:“瞧我这记性,有呢,还有很多人念着你们父子的恩情。那些人现在七老八十了,还苦哈哈坐在医馆里给人看病呢,什么香的臭的都要亲自动手。”
成林举起自己的手指,吹了吹:“不像我,每天就是坐在办公室,清清闲闲。偶尔上个电视,动动嘴就能名利双收。我才不稀罕什么姜家医术,像你们这样傻头傻脑,一辈子就是伺候人的命。”
姜明珠眉头一皱,看向姜良:“师祖当年咋想的,怎么收了这么个货色?”
虽然不要求每个学医的人都抱着崇高的理想,救死扶伤的心境,但是像这种,连最起码的悲悯都没有,作为人的良心都没有,就算有再好的学医天赋,也不配学。
姜良眼神复杂,看着成林扭曲张狂的面容,想起了自己曾经的小师弟。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成林最开始去姜家学医的时候,穿着破旧的衣服,但是眼神很亮,听到师父要收自己,欣喜若狂,手足无措。
在医馆里,他天赋高,人又勤快,对病人也很有耐心。
而现在的成林身上已经完全找不到以前的影子了,要么就是他变得彻底,要么就是,他一直在伪装,现在才是他的本来面目。
“成林,你真让人不耻。做这种事真的不觉得羞愧吗?”
成林嗤笑了一声:“呦,你清高,你了不起。你出生在大名鼎鼎的中医药世家,从小吃穿不愁,哪像我啊。从小吃糠咽菜,挨饿受冻,还不容易有了往上爬的机会,还要养活一大家子人。你身边全是助力,我身边全部都是拖累。”
“你没有受过我的苦,就没有资格指责我!”
姜明珠不屑地翻了个白眼:“你看看外面的人,哪个不是为了生计奔波,哪个身上没有背负着压力?”
“哦,你以前日子过得苦,所以就要背叛国家,背叛民族?说的好像自己多可怜,其实不过就是自私自利而已。”
成林恼羞成怒:“我让你闭嘴。”
“我偏不,你是谁啊,天王老子吗?你让我闭嘴我就闭嘴?我就要说,你生气了?你要是问心无愧,你生什么气?”
姜明珠小嘴嘚吧嘚,眉目张扬:“看来你自己心里也发虚啊,也知道自己干的不是人事,呸,狗汉奸!”
成林气的脑子充血,扶住椅子缓了好久。
“所以,你们是不愿意卖吗?”
姜良和姜明珠同时嫌弃摆手,跟丢垃圾一样:“滚滚滚。”
成林气极反笑,盯着姜良,这次连大师兄都不叫了:“姜良,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了?你当初是怎么从a市离开的,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吗?”
姜良目光阴沉了下来:“你还有脸提这件事。”
“我为什么没脸提,要没脸也是你没脸啊。”成林笑得十分欠扁:“人是你治死的,死在你手里的。一个大夫医死过人,你觉得这个消息放出去,还有多少人会去你们的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