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永安还在懵懵懂懂,姚里氏拉着儿子赶紧又跪下。
“臣妾多谢陛下赐名!”
这一次,“老身”变成了“臣妾”,可见心满意足。
“赵永安谢陛下赐名!”
耶律永安也是连连叩头,诚惶诚恐。
耶律永安到赵永安,不仅仅是姓的变化,而是一种大宋天子的恩赐。有了这种恩赐,日后行事,自会受益良多。
母子俩谢完恩,这才爬了起来。
“王后和世子先回驿馆歇着,有任何需要,直接找朕就是。至于辽王身子不适,朕自会派太医北上,为辽王医治。”
赵竑温声说道,姚里氏母子谢恩退下,宰相真德秀叹息一声。
“此女不简单!先是派遣密使,而后直接入朝,现在连家都搬来了,深思熟虑,当机立断,我等男子亦是不如啊
!”
真德秀的叹息,让赵竑轻轻点了点头。
巾帼不让须眉,这个姚里氏就是如此。
“陛下,我大宋王师收复两河,如今辽东又归于我大宋治下。马上得天下,却需文治安天下。以臣之见,两河、山东、辽东四地宜派官员进入,安抚百姓,推行王治。”
执政大臣邹应龙跟着上奏。
北伐势如破竹,军事占领,王化却没有跟上。
赵竑轻轻点了点头。
两河及山东遭受多年战乱,民生凋敝,百姓困苦,只能轻徭薄赋,顾惜民力,徐徐恢复。
蒙古国势力退出中原,但留给他的,却是一个实实在在的烂摊子。
“从朝中和大宋各路择取干吏,再让这一期金陵大学堂的学子提前毕业,妥善安置于两河和山东、辽东等地。从东南调集粮食,务必安抚百姓,不能饿死一人。”
赵竑斟酌着说道。
两河和山东百姓人数稀少,恐怕明年春,还得从东南移民,以充实北地人口。
“陛下,两河和山东辽东主官人选,陛下可有决断?”
宰相真德秀继续问道。
“调史天泽为河南路安抚使,杜范为山东路安抚使,周平为河北制置使,杜杲为辽东制置使,至于河东路制置使……”
赵竑犹豫了一下,摇头道:
“朕本来打算调史嵩之为河东和河北制置使,这家伙,唉……”
史嵩之可谓干吏,可惜其身不正,胆大包天,枉费了他一片苦心。
“陛下,河东重地,刑部尚书
宋慈春秋正盛,可堪重任,可让其出任河东制置使,为朝廷分忧。”
真德秀举贤不避亲,推荐起自己的弟子来。
国舅周平为河北制置使,这已是板上钉钉,河东与蒙古国接壤,需要一个精明强干的循吏。宋慈精明强干,公正廉明,正是不二人选。
“真公,宋慈才德兼备,但刑部离不开他。朕意让高定子去担任河东制置使,董槐接任高定子为两浙路安抚使,你们觉得如何?”
降将降臣里面,史天泽和耶律楚材都是能力突出者,但这二人,一个是著名的左右逢源,一个和蒙古大汗窝阔台交情莫逆,选这二人,无异于自讨苦吃。
史嵩之那样的错误,可是不能再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