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忍看到姜皎这般,如今不想让孩子在姜皎的身边也是如此。
若是没有这个孩子,或许一切都不会如此糟糕。
可他也期盼过孩子的到来,只是,那些都是陈年往事。
沈随砚闭上眼眸,又看着床榻上蹙着柳眉的姜皎,终是道:“一日将孩子给抱过来三次,不许太多,不许扰了皇后的清净。”
如此这般,他是想要皇后在紫宸殿住下,没有想要将姜皎给挪走的意思。
众人这才去各忙各的。
沈随砚坐在圆凳之上,身上的衣衫还没换,发髻也有些散乱。
看着姜皎,他狭长的黑眸之中藏着的全部都是深情。
“你不是怪我狠心,说我这个人是疯子,现在醒来可好,醒来你愿意怎得骂我都好。”
榴萼与蔻梢站在一旁,看着皇上的模样,也觉得,皇上有些可怜。
他模样透着哀求,可身上的龙袍却又提醒着旁人他如今是怎样的身份。
姜皎的手轻微在沈随砚的手中动了一下,他大喜,可是很快,姜皎就没了旁的动静。
沈随砚眸中又闪过失落,只告诉自己不必太过于在意。
榴萼看着眼前的样子,突然之间想到什么。
跪下后,榴萼说:“皇上,今日之事事有蹊跷。”
沈随砚看着榴萼,示意她将话给说下去。
榴萼回想起今日的种种,才发现诸多地方都有不对劲,“今日凤仪宫的宫门口无人值守,娘娘看着门开这才走过去想要瞧瞧是怎样的一回事,不想竟看到一个小太监在宫门口鬼鬼祟祟,娘娘多番问他,他说是宫中负责采买的,今日出宫采买,不巧正碰上一人给他一张字条,让他将字条给皇后娘娘。”
沈随砚听着,狭长黑眸之中愈发地冰冷。
手指轻敲着木桌,没有说话,榴萼这才接着说:“奴婢并未看见字条之上究竟写着什么,只知晓娘娘看完就来了紫宸殿。”
说着,她的头低着愈发厉害,“想来,应当是与公子还有表公子有关系。”
沈随砚明白过来,定是有人从中做了手脚。
黑眸之中全部都是怒火,沈随砚冷笑道:“好,很好。”
他背着手,沉声说:“如今尚且是在宫中,竟有人想将手给伸进后宫中来。”
若是今日姜皎一旦撑不过去,她与腹中的孩子,都会出事,当真是好重的心机。
沈随砚嗓音中藏着狠厉,他说:“你可还记得太监的长相?”
榴萼回想一番,点头说:“奴婢记得,太监的左脸有一道很长的疤痕,所以他一直低着头,没有抬起来,但是奴婢去他的手中拿字条时,却还是看见。”
沈随砚冷声说:“既然如此,朕会让人带你去宫中各处,只要将这人找到,不惜一切代价。”
榴萼跪地叩头,“奴婢遵命。”
沈随砚想起方才榴萼所说,眸中瞥向自个的手,上头还有姜皎的血。
眼眸中透出嗜血的光来,沈随砚问她,“那张字条,现在在何处?”
蔻梢跪着道:“那会娘娘看完字条,不想一阵风吹过,从娘娘的手中将字条给吹走,现在凤仪宫的奴婢应当都在找,但是还没有结果。”
沈随砚转动拇指之上的玉扳指,他声音透着戾气,“好啊,真是都太好了,一步步算的都如此清楚。”
他声音中藏着嗜血的怒气,似是从地狱中出来的,也似是豺狼虎豹,只等一击毙命。
“观砚。”沈随砚将自己身上的一件物什取下,“你拿着玉佩,带着影卫,务必要找到字条,还有那名太监。”
他又沉声说:“找到那名太监,让他供出幕后之人。”
捏着眉心,看向床榻上躺着的姜皎,他眸中透出一份柔情,可是说出的话,却是一点都不温和的,“格杀勿论。”
观砚领命下去,也带着榴萼一同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