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沧晗辞归卸任的文书已经抵达。单浩轩被正式封为固宁军总将,统管雅州兵权。
乌藏边军聚在长城之外,城门紧闭着,沧渊披甲持锐,身骑巨马列在城下。
“开门。”他再一次恳求道,“我知道东阳王要做什么了。”
单浩轩站在城楼顶上,虽有不忍却依然说道:“我是大许的将军,不该放乌藏边军进入雅州。沧渊,你不要让我为难。”
左扶光进了棉石镇就没了音信,这令人始料未及。
听说东阳王原本路线是通过雅州直抵乌藏,中途却绕道云州耽搁了许多时日。
沧渊当时就觉得可疑,推测他特意“绕路”就是想和左扶光在途中相逢,以便施行某些不可告人的计划。
果然,左扶光在炉城耽误许久,许世文元就“正巧”赶上了与他会面,然后大中军汇集棉石镇,将那地围得水泄不通,连固宁王也进不去。
他们都在等着一封圣旨,沧渊从蛛丝马迹中察觉到了许世文元的意图。
劝解肖思光放下在京兵权是他做的,这使得左扶光无人可使,才会造成如今局面,他有责任承担后果,前去救他。
正午时分,圣旨内容传遍雅州。左扶光身背谋逆、弑君、贪污三项重罪,要被押解进京,不日问斩。
固宁军得令不做动弹,目前只有四脚蛇的死士还在京周。左扶光好歹留了点防备,有暗卫在沿途接应。
但一个被削弱过的组织哪能敌得过庞大的中军武器?沧渊清楚左扶光已经身陷囹圄,他徒有兵马在手,却被拦在长城之外。
僵持到傍晚,单浩轩也站累了,让手下搬了一把椅子坐着,居高临下地说:
“沧渊,你我虽是故友。但立场不同,我不能徇私情罔顾国法,你退了吧,等多久我都不会放你进雅州的。”
沧渊不说话,乌藏边军也完全沉默着。
“沧渊……”单浩轩说到嘴皮子都干了,索性放弃大道理,与他讲道,
“你和左扶光有多深的感情我不清楚,但历任皇帝都忌惮外四家的庞大,削藩是必然趋势。”
“你身为乌藏领主,却为了一人和朝廷作对。这无异于谋反,是想和左扶光同罪吗?”
夕阳余晖逐渐要落下了,沧渊咬着牙关,冷声说:“左扶光有没有罪,和当初固宁王有没有罪一样,天下人比你我看得更清楚。”
“那你便守着罢!”单浩轩气急败坏,“必要时兵戈相见,我也不会对你留情!”
此话一出,长城上列阵的士兵便拉起长弓,一架架弩机对准了沧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