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有一支箭矢凌空飞来,直奔左扶光心口的位置。
他敏锐察觉到危险,立即翻下马匹。一群乌藏汉子从出城的方向杀来,蜥蜴人不得不调转矛头对向他们。
紧接着,数十人、数百人,暗桩全都一一出现,城内听到号角声的乌藏人也赶出来了。
禁军和外四家如今听命于单家陶,再也没有肖思光会来无条件地救他,情势立即反转过来,左扶光也陷入了厮杀!
他身形格外诡谲,用的是翠微那一门的路子,很少有人能近身。
最近这些年,不需要韬光养晦,左扶光的力量也练了上来,迅速和一群不认识的乌藏人战在一起。
他总算明白了沧渊那个笑是什么意思,左扶光出城前知会过白亓,伤沧渊可以,万万不可取他性命。
但这些乌藏暗桩都是带着杀意砍过来的,意图直取他的头颅,左扶光成了被包围的那个,而沧渊和阿木缓了一口气,互相搀扶着站在了外围。
阳光逐渐被乌云挡住,午后的天气变得昏暗。
随着蜥蜴人一个个倒下,左扶光身旁聚满了人,沧渊飞身入圈,站在了他的面前。
“至于吗?!”左扶光右手提着长剑,那上面滴着着赤色鲜血,怒吼道,“说话啊!”
“无话可说了。”沧渊探手一把将他提了起来,吩咐身后的人不要再动,只说道,“我要回去,任何人休得阻拦!”
左扶光擦掉脸上血迹,笑得有几分邪性:“不就是让你心心念念的小皇帝撞破了你我的奸|情吗?这就要和我决裂了?”
“不就?”沧渊恶狠狠地低吼道,“你从未想过尊重我的意愿!许世景烁都懂的,你为何不懂?!”
最恨的不是左扶光把他们的感情当做权谋手段,而是就连小皇帝都知道乌藏于他而言有多重要,最亲近的人却来阻拦他。
左扶光将他困在兴京,无非为了钳制乌王。纵使他对沧渊无比了解,清楚就算放他回去,雅州依然安宁,也不肯遂了他的心愿。
沧渊再也忍受不了这种忽视,无论以什么名义!
四周人等全退了一步,在他吼完以后,左扶光也愣住了。
“你拿我和别人作比较?”左扶光听到许世景烁的名字,莫名觉得妒恨,他从未将沧渊和任何人比较过,哪怕是肖思光,
“你曾经不是说,有我就够了?你曾经不是即使我成为人夫,都要留在京城吗?!”
沧渊回望四周,他本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说起私事。
但两人总得有个了断,他在想,曾经那个眼里只有左扶光,为了左扶光可以抛却一切的自己确实已经死了。
现在的他不肯再蒙受屈辱留在京中,沧渊贴近左扶光耳畔,极亲密地说:“你叫我滚的……左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