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了个身,假装没听到,也没说过。
沧渊的手脚却靠过来,拢着被子,在左扶光肩窝上嗅了嗅,亲上一口。
“别闹……刚来过一次。”左扶光累了,嘟哝道。
“没那么想。”沧渊轻声呢喃:“你屋里常年燃的是不是藏香?虽然你撤掉了香炉,但我闻到了这里的味道,和你身上的味道。”
他又因为这种发现觉得心里疼了起来,从起初的不信,觉得左扶光别有用心,到如今在朝夕相处中发现了种种细节。
在他离开的六年里,左扶光照顾瑞云,却从未和她同房;左扶光虽和肖思光走得近,却也没和他一起住过;左扶光珍藏着他送的东西,还偷偷买了他的画卷。
沧渊问了,却没有答案,左扶光在熟悉的依偎中睡着了,依旧做着雅州的梦。
“你我都如此矛盾。”沧渊说。
或许,这也是他拒绝了巴彦梦珂邀约的理由吧,真诚和虚伪的界限不再分明……
第一百六十九章先生,朕信你
平静的日子没过多久,巴彦梦珂就以中原不还债,今年不卖粮为由,在边关不断骚扰,开辟了大大小小五处战场。
自永康公主远嫁鞑靼部后,这还是第一次起战,战报一到,朝中上下都很焦急,每有一处打起来,都会引得大许不少人彻夜难眠。
但这种小战事于北境而言是常事,当年镇北王未与巴彦梦珂谈和之前,老可汗在世时,就是年年如此。
肖思光年少时也凭靠这些战事立功,被磨砺得成长起来,才有了北宸世子的威名和他在军中的地位。
他倒是没别人那么急,相信北境和父亲能够应对,照常在校场练兵。
这些事自然得避讳沧渊,许世景烁忧心边关,冷落他许久了,沧渊也乐得个清净,他最近也察觉到小皇帝对他的特殊感情,只是没有多想。
毕竟他们的年龄差距很大,而相处时许世景烁总是对他尊敬有加。
好些日子没见着皇帝了,这天沧渊想去看看他和叶知夏习武习得如何,便进宫了一趟。
叶知夏指挥得当,从不觉得自己教的是皇帝,便畏手畏脚。
许世景烁体力不行,但好在勤奋好学、不耻下问,几个月间已见了成效,习得有模有样。
他满头大汗地从院子里退下来,见沧渊拿着毛巾站在远处等他。
许世景烁面颊红扑扑的,汗珠挂在下颌,却没接毛巾,只说:
“先生拿这些做什么?下人早已备好了给朕更衣的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