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为了显得成熟留着胡子,实则还是不收锋芒的青年。
“我这是初生虎犊不怕垂死小鸡仔。”巴彦梦珂眨了眨左眼,“他们欺负你没有?本汗来给你撑腰了!”
沧渊笑得仰身,被惯性带得坐姿靠前了点。
巴彦梦珂忙停下,挪腾了一下位置,骂道:“离本汗远点,你个喜欢男人的危险人物!”
马上一颠簸,沧渊又被抖了回去:“够了吧,大汗倒是风光,我觉得好丢人啊。”
“是不是他?”巴彦梦珂毫不避讳地指着左扶光的马车,“你说的那个比天下还难谋的人,本汗偏要让他敢怒不敢言。狗东西,就他会耍心计?!”
左扶光真的被气到七窍生烟了,小太监还解围道:“啊……那个。沧先生这样看起来,好……大鸟依人。”
“滚出去走路,我不需要你伺候!”左扶光低低骂道,“巴彦梦珂狗东西,想炫耀马快吗?狗才在目的地和主人之间来回奔跑!”
……
宫门大开,正殿铺着红毯,是接待外族的最高礼节。
许世景烁端坐在龙椅上,等这一天已经许久了。
当巴彦梦珂进来以鞑靼礼数拍臂行礼时,许世景烁也站起身,以平辈礼数向对方行礼。
鞑靼礼官念起了朝京带的礼物,巴彦梦珂双手叉腰站在正中间,接受着朝臣的观视。
有的人忌惮他,有的人觉得他不过是个武夫,还有人说他是怪人。沧渊教了他中原话,他全听懂了,却并未改变自己的姿态。
小皇帝清了清嗓子,开口道:“梦珂大汗,十数年前您的父汗朝京,而朕父皇坐在此处,他们把酒言欢,铸成中原与鞑靼部十年之好。”
“中原的皇上。”巴彦梦珂笑眯眯地说道,“六年前本汗也来朝京了,而您的哥哥坐在龙椅,也铸成了鞑靼和中原多年邦交。”
许世景烁尴尬笑道:“中原与鞑靼友谊长存,永康公主可还好啊?怎么没和大汗一同前来?”
巴彦梦珂回复道:“大可汗出行应该带的是可敦,永康在鞑靼一切安好,只是不合规矩,便没有随行。”
可敦就是可汗的正室老婆,巴彦梦珂女人无数,但个个都是妾,只有他父汗的老婆当初做过可敦,那女人死后后位一直空悬,再未立过正室。
左扶光当初让许世风华给永康封了公主,就是派她去给巴彦梦珂做可敦的。
但这都多少年了,巴彦梦珂知道永康是个“假公主”,一直没有扶正,可见并不受他重视。
许世景烁不知道还要说些什么了,求助似的望向左扶光。
左扶光还坐在他原来的位置,便解围道:“大汗对先可敦情深义重,令我等钦佩。”